隨著那幽戾的話一字一頓地落在空蕩蕩的王殿,也清清晰晰地傳入了婳婳的耳中。
王殿里的溫度,全部都跟著下降了幾分。
殿內,殘冷的燭火微微晃動著,珠簾也隨著寒風的方向簌簌作響,拍打著旁邊的墻壁發出了斷斷續續的聲響。
桌面之上。
婳婳被死死地禁錮著。
她掙扎了幾下,卻被那陣魔氣捆得動彈不得。
她難以置信地看向離淵,“你想做什么?”
而離淵,唇角又恢復了那詭異的笑意,逐漸在他的臉上慢條斯理地漾開。
只不過,那抹笑容,跟他身上那森冷的氣息越來越格格不入。
他周圍的魔氣愈發滲著幽暗,冷硬的下顎線映射著陰寒的涼意,那一襲墨色鎏金紋狐氅幾乎徹底與這黑夜融為一體。
如果剛才進王殿時,婳婳只是感覺離淵有一些不對勁,那么此刻,婳婳徹底地意識到,離淵的身上出現了很大的問題。
不行,她必須得查看一下,離淵的身子到底是怎么了?
現下當務之急,她得先讓離淵把她放開。
冰冷的案面上,婳婳的手又使勁地掙脫了幾下。
見還是掙不開。
她低垂的眸光一閃,而后,白皙的小臉上噙著笑容,看向近在咫尺的離淵,聲音很是細膩輕柔,“阿……阿淵,你瞧瞧,真是的,你把我綁在桌子上做什么呀?我們有話好好說……”
見離淵沒回話。
表面上,她的眸中越來越真摯,令人看不出任何的異樣,“阿淵,我知道,前幾日我惹你生氣了,確實是我的不對,我以后不會了,你把我松開好不好?”
“阿淵,你先把我松開,你放心,我肯定不跑,我就待在這里不動。”
“你把我松開,我們有話好好商量……”
原地,那一抹狐氅之上,離淵就那么勾著冷唇聽著婳婳喋喋不休的話語。
他那泛著魔氣的細長手指,重重地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
然后,在婳婳的目光下。
他俯身,貼近了婳婳的臉。
婳婳以為離淵湊過來,是要松開她了。
“阿淵,謝……”
另一個“謝”字還沒有說出來。
離淵的指尖忽然摸了一下案幾。
他漫不經心地捻出了一句,“這案幾確實有些硬,換個地方吧……”
“阿淵,其實……”婳婳又欲再次說話。
離淵的瞳微瞇了起來,他的薄唇成線,暗芒掠眸,隱含著殘冷。
驟然,他的手掌落在了婳婳的后脖頸上。
婳婳根本沒料到離淵會砍暈她。
她根本沒有防備。
就被離淵那含著魔氣的一掌,弄暈了過去。
臨暈之前。
婳婳內心:我特么******
……
寢宮。
婳婳再次醒來,已是深夜。
床幔之中。
晦暗閃爍的燭光灑了進來,榻上,婳婳的睫毛輕輕地顫了顫,而后,緩緩地睜開了眸。
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墻角旁,擺放的各種各樣的刑具和烙鐵等物。
婳婳用力地掙扎了一下。
她抬眼望去,瞬間便炸毛了。
只見,偌大的床榻上,她的雙手和雙腳都被長鏈分開綁在了床角。
頓時,她腦袋中的血液嗡嗡直往頭頂沖。
她氣得又用力了幾分。
身上的魔氣束縛紋絲未動。
與此同時,殿門被打開,光線落了進來。
那一抹暗墨色鎏金紋狐氅,在深夜中,一步一步地走了進來……
“醒了?”
“既然醒了,那我們來做一些,更有意思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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