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拿出手機給那峰發了條信息,看到那峰的回復,熄滅了手機屏幕,把手機揣進兜里。
洗了把手就從衛生間里出來了。
楚佳蕊正拿著個小勺子,小口小口的吃著面前的甜品,看得出來她很喜歡,一雙眼睛都彎成了月牙。
她看見陸明放下勺子,拿紙巾擦了擦嘴角。
“這么快?”她驚訝的問道。
“男人上廁所是真的去尿尿,女人去洗手間還得補妝,當然是男人比較快了。”陸明直接坐在了楚佳蕊的身邊。
小餐館的老板也算是比較有品位的人,全木的裝飾,加上邀請了一位現場自彈自唱的歌手,讓顧客自己點歌,倒是在這喧鬧的迪士尼里別有一番情調。
張羽的動作倒是很快,不僅從頭到尾清理了個干凈甚至還換了一身新的西裝,騷包的梳了個油亮亮的大背頭,也許是嫌棄之前有些丟人,現在還帶了副墨鏡。
陸明把手機放在桌子上對著張羽道:“你看要是把他身上的西服換成中式馬褂有沒有盲人按摩的味道。”
楚佳蕊接話道:“要是柱個棍就更像了。”
張羽看見陸明激動的揮了揮手。
陸明也只是伸手示意這邊。
他帶著李薇快步的走了過來道:“陸老弟,我找了好幾家餐廳,還以為你拋下我們走了。”
但馬上他就罵道:“我還以為內地治安有多好,就排個隊,我手機就丟了,唉!”
陸明則是伸手示意,張羽和李薇先坐下。
“沒事的張兄,說不定是你手機掉了,一會去失物招領處看看,畢竟這世界上還是好人多。”
服務員端著兩份巖烤的牛排走了過來,牛肉被炙烤的滋滋作響,香味和擺盤都十分的好看。
“是不是上錯了,我們并沒有點牛排?”楚佳蕊問道。
“沒有上錯。”服務員小姐姐溫和的微笑著把餐擺上陸明的餐桌道:“陸先生,這兩份牛排是我們老板送的。”
接著又遞過來一張白卡紙和鋼筆,卡紙只是一般的卡紙。
但這鋼筆一看就不便宜,銀白色的筆身泛著柔和的光芒,這一看絕不是銀,而是18k的白金,筆身上鑲嵌著孔雀藍色琥珀寶石和鉆石。
就這一支筆的價格就遠遠的超過了張羽手腕上的那塊勞力士。
服務員小姐姐溫和的說道:“我們老板說了,他很喜歡陸先生的音樂。要是陸先生也喜歡我們店里的招牌牛排,就在這白卡紙上寫下您的名字。”
“這樣的話,我想我們老板會十分的開心。”
陸明聽明白了,原來是這家店的老板認出了他,估計還是陸明的粉絲。
他拿起筆刷刷的簽下自己的名字。
服務員小姐姐小心的收起卡片。
“我們老板說了,這只筆就當做是他的一點小心意,希望陸先生不要嫌棄。”她并沒有打算收走這只鋼筆。
“當然要是以后陸先生能用這只筆寫出更多優秀的詞曲,我們老板也會非常的開心。”
“我們老板說:這是寶劍贈英雄。”
張羽看著陸明,一臉的茫然。
陸明不就是個小網紅嗎?
現在金主出手都這么闊綽的嗎?
他無法理解。
陸明蓋上筆蓋,把鋼筆放在桌面上說道:“那就謝謝你們老板了。”
能在這個地段開餐廳的,都不是缺錢缺關系的人物,既然別人欣賞你,送你禮物。
比起推辭不解,不如大大方方的收下,對方反而可能更加開心。
“那就不打擾兩位用餐了。”她欠身,回去工作了。
張羽馬上迫不及待的問道:“陸明,你到底是什么網紅?”他懷疑陸明沒有說真話。
“這只筆可是grafvonfaber-castell的限量款,不賣,只贈送給合作伙伴或者是大客戶!這出手也太大方了。”
張羽眼睛里滿是羨慕。
李薇看著那只鋼筆上鑲嵌著的鉆石比她手上戴的還大,復雜的表情讓她一直去看楚佳蕊。
楚佳蕊倒是很淡定,身為陸明對家的粉絲,她可太知道陸明現在的名氣有多大了。
最了解你的不是你的的朋友而是你的敵人。
她敢說只要陸明現在愿意接廣告,幾乎上所有甲方都愿意讓陸明做品牌形象大使。
“就無聊的時候寫寫歌,三年也就寫了一首。”陸明擺擺手不在意道。
楚佳蕊則是有些幽怨的看了眼陸明,對三年一首拿了三座華語金曲獎。
當張羽進一步詢問陸明寫的是什么歌的時候。
陸明總會推脫不說,他就覺得陸明是不好意思說,其實寫的一般,只是遇上了喜歡的老板。
最后他看向店里的點唱臺,眼珠一轉道:“我在芝加哥讀大學的時候也參加過大學的樂隊,要不我們倆各自唱一首?交流一下。”
李薇馬上吹捧道:“小羽當初追我的時候唱了一首《董小姐》,我當時就喜歡上他了。”
他聽見自己的女朋友吹捧他得意的雙手抱胸。
楚佳蕊看著張羽的眼神有些晦暗難明。
張羽看了眼楚佳蕊確是以為自己成功引起了楚佳蕊的注意,馬上像打了雞血一般,想要好好表現一番自己。
陸明思考了一下點點頭道:“可以,那就張兄先吧。”
張羽笑著點點頭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他起身走到餐館角落的點歌臺,和歌手說了幾句,拜托他進行伴奏。
他站在話筒前,用手輕輕拍了拍,試了試麥說道:“一首《七友》送給五號桌的客人。”
五號桌是就是陸明這桌。
他倒是很聰明,不明說是唱給十二桌的哪一位的,李薇可以覺得張羽是唱給他的,也可以讓楚佳蕊覺得自己是唱給她的。
陸明小聲的和楚佳蕊耳語了一句:“人家舔你呢。”
張羽一路上的表現楚佳蕊自然都看在眼里,也在避免和他的接觸,她是真不喜歡這種男人,浮夸,油膩,惡心。
和陸明比起來簡直一無是處!
旋即她也一愣,為什么自己要拿張羽和陸明比,不應該是和柏雨星比嗎...
她莫名的有些心慌。
張羽瞅見楚佳蕊的慌張,以為是你自己暗示到位了,心情不由的一陣激蕩。
這說明什么?這說明楚佳蕊心里有他!
前奏漸起。
張羽握住話筒,眼眸里透出深情緩緩的開口唱道。
為了她又再勉強去談天論愛
又再振作去慰解他人
如難復合便盡早放開
凡事看開
又再講沒有情人時還可自愛
忘掉或是為自己感慨
笑住說沉淪那些苦海
會有害
...
他語氣沉沉,努力的將自己深愛的感覺唱出,他甚至緩緩對十二號桌的方向伸出了手,一副求愛不得的模樣。
李薇還以為是張羽在對她表達他有多愛她,她也回以深情的注視。
楚佳蕊則是完全沒有在聽他唱什么,她在想自己為什么會那陸明作為對比對象。
而她沉默不語的樣子落在張羽的眼中,則是楚佳蕊動搖了!
陸明則是覺得這張羽的歌聲里全是感情,沒有一點技巧。
而且這首歌寓意也很舔狗。
七友指的是白雪公主遇見了七個小矮人,小矮人喜歡白雪公主,但白雪公主只會嫁給王子,他只能在白雪公主與王子的感情出現問題時,才能出謀劃策。
這種可悲卑微的單戀,真的是可憐可嘆。真的是舔狗自我感動到極致的舔狗之歌。
白雪公主不多
認命扮矮人的有太多個
早有六個
多我這個不多
我太好心還是太傻
未問過她有沒有理我的感受
待我溫柔吻過我傷口
能得到的安慰是失戀者得救后
很感激忠誠的狗
......
張羽唱至結尾,眼睛里隱約有淚光閃現,自以為深情到了極致,希望楚佳蕊能明白他的苦心,語調甚至變得有些哽咽。
餐廳里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但更多的人一副與我無關的模樣,畢竟當舔狗的還是少數。
直播間的兄弟都麻了。
“求求你了,陸哥!我們無冤無仇!為什么給我聽這個?”
“痛!太痛了!伊蘇爾德你為什么躲著我!不好意思走錯了...”
“媽的怎么又是舔狗!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舔狗!”
“舔狗不得house!”
“誰當舔狗誰傻逼。”
“請舔狗聯系本人,本人缺少一臺atm機。”
...
張羽回到座位上,裝模做樣的擦了擦眼淚道:“不好意思,有些投入了。”
李薇貼心的安慰道:“沒事的羽哥,唱的很好!”她主動握住張羽的手,十指緊扣。
舔狗的深情卻是容易得到女孩的同情心。
因為共情,人們總是同情身處弱勢的人。
楚佳蕊還是一副恍然出神的模樣,看來是一點都沒聽進去。
“佳蕊,你覺得我唱的怎么樣?”張羽露出期待的目光。
“啊?”她慌了一下,又反應過來道:“挺好的,挺好的。”
她偷偷的看了陸明的一眼,拿起飲料喝了一口,心中有些亂。
“陸老弟準備唱什么歌?要不唱唱你寫了三年的那首歌,也好讓老哥長長見識?”張羽假惺惺的笑道。
陸明摸了摸下巴道:“不了吧,有點膩了,這幾天想了首新歌。”
“新歌?”楚佳蕊一下子來興趣了,眼睛亮閃閃的看向陸明。
“你又寫新歌了?寫的什么?”她連忙追問,表達出了不一般的熱情。
陸明站起身,不言語徑直的往點歌臺走去。
“男人就要瀟灑一點,讓你猜到了我還怎么混。”陸明擺擺手,瀟灑的往點歌臺走去。
直播間原本正在吐槽張羽的水友直接話題一轉!
“新歌!什么新歌!”
“我超!”
張羽覺得陸明只是在裝逼。
今天自己的臨場表現可以說是歷史最佳!感情太到位了,相信楚佳蕊一定能聽見自己的心聲。
陸明找到點歌臺的老哥說:“吉他可以借我用一下嗎?我也想唱首歌。”
吉他手是個二十四五的小青年。
他狐疑的看著陸明,總感覺這個聲音有點熟悉,但忘記了在哪里聽過了。
“你要自己彈嗎?你可以把歌名告訴我,我幫你伴奏。”他問道。
“你彈不了。”陸明搖搖頭。
小青年一下子就有些著急了道:“我連《a小調輪旋曲》都能流暢的彈下來,你說我彈不了?”
陸明解釋道:“我自己寫的歌,還沒發行,而且我連譜都沒寫,只能自己彈,不是說你能力不行的意思。”
小青年知道自己誤會了,支支吾吾道:“不好意思...”
“沒事,那么吉他可以借我用一下嗎?”陸明溫和的笑著。
“可以,可以...”他知道他誤會了,連忙摘下吉他和薄片遞給陸明。
陸明接過說了聲謝謝,把吉他背上,調整了一下話筒的高度,甚至搬了張椅子。
他的動作落在張羽的眼里就是在拖延時間,估計是歌唱的一般所以想接會彈吉他來拉高印象分。
陸明輕撥了一下吉他的音弦,音色很準,看的出是經常調音。
“一首《漠河舞廳》送給所有人。”陸明對著話筒說道。
餐廳還是一樣的吵鬧,大家互相聊著天,沒有人在意陸明說了什么。
“如果有時間,你會來看一看我嗎?
看白雪如何衰老的,我的眼睛如何融化”
“如果你看見我的話,請轉過身去再驚訝。”
“塵封入海吧。”
陸明并沒有彈奏歌曲,而是用近乎白嗓一般的嗓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一股若有若無的孤寂與哀傷的感覺在餐廳里蔓延開來。
一桌又一桌的顧客紛紛朝著角落點歌臺的陸明投來目光。
陸明并沒有緊張,而是用手指撥動吉他弦,緩緩的唱道:
我從沒有見過極光出現的村落。
也沒有見過有人,在深夜放煙火。
晚星就像你的眼睛殺人又放火。
你什么都沒有說,野風驚擾我。
楚佳蕊專注的看著陸明那雙亮晶晶的眼睛,透亮清澈帶著無限的懷念,像是一束能穿透黑暗而來的星光擊中了她。
李薇也安靜了下來,不由自主的抓住了身下的沙發。
張羽的眼睛閃過復雜難明的顏色。
借給陸明吉他的青年終于想起了這熟悉的聲音是誰。
就是他在耳機反復循環播放了三天《夜曲》的歌手!陸明!
他的臉色漲的通紅,一是因為真的見到了陸明,而是他感覺到了這《漠河舞廳》也一定會是曲佳作!
給陸明上過菜的小姐姐,默默的把餐廳的燈光變暗,只給陸明頭頂留了一盞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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