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的時間里，劉去妹到底賣過多少女人和小孩，連她自己都數不清了。她也就只能記得最開始的那幾個，至于后面的那些人，誰又能記得清楚呢？
一個個活生生的人，一個個原本該幸福美滿的家庭，對她而言只是十多張鈔票罷了，甚至還不夠買她一件貂皮。
她從最開始的驚恐，到之后的麻木，也才只經歷了不到十個人的一生。
段灼看著眼前倒得橫七豎八的人，他們的臉上都是如出一轍的驚恐，她的力量得到了進一步的提升。
毫無疑問，眼前的這些人身上都被她種下了魘種，他們的余生恐怕都得在這些各不相同的噩夢當中擔驚受怕了。
也是閑下來了，她才有時間去看看男女主的感情發展到哪一步了。她找了個沙發坐下，悠哉悠哉地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打開了自己布下的無盡夢魘。
“淵然…淵然！我知道，以前都是我不好，可我會改的，我已經下定決心要改了，你可不可以給我一個機會？”
眼前的魅魔已經恢復了她原本的模樣，她額頭上長出一對精致的紫色小角，身后還有同色系的尖尖尾巴，臉似乎還是那張臉，但卻多了一些攝人心魄的味道，讓人看一眼就再也挪不開視線。
當然這其中并不包括段灼。她看上去對于眼前的這一出好戲頗感興趣，甚至還讓系統花了點積分從商店里買了一堆小零食，把眼前的無盡夢魘當成電視劇在刷。
“淵然…你轉過來看看我，我不信，我不信你能夠那么無情。”魅魔的臉上全是凄楚的表情，她似乎動用了自己的能力，身體顯得更加單薄，語氣也充滿了卑微。
但莫淵然的情況也不算太好。抵抗夢魘已經耗費了他大半的體力，他只好以自殘的形式來抵擋魅魔對他的誘惑，他的手臂上還有幾道新鮮的刀痕，血液甚至都沒有凝固，這也從另一方面讓魅魔的行動更加受阻。
“淵然，你還記得你給我起的名字嗎？你叫我傾城，這是你給我獨有的標簽，是你把我從一個魅魔變成一個人的過程。”
魅魔還在繼續打感情牌，她似乎并不相信莫淵然真的能夠對她毫無感情，哪怕是他已經知曉了之前種種。
段灼一遍嗑瓜子，一遍跟系統吐槽：“所以說啊，做人還是不能太戀愛腦。人家都殺你那么多次了，居然還想著破鏡重圓？換作是我，我肯定先把他殺個幾次，以解心頭之恨。”
系統也得以分到一把瓜子，在段灼腦海里嗑得很大聲，一副受教的表情，“灼灼，要是你是魅魔，真的能狠下心來殺你的愛人嗎？”
段灼滿不在乎地擺擺手：“這有什么狠不下來的？要是他不死，那死得可就是我嘍。”
這二人之間的博弈，看似是魅魔十分卑微，但實際上真正處于不利地位的還是莫淵然。
果不其然，又過了幾分鐘，魅魔見莫淵然并沒有多余的反應，竟然強行調動能量，逼迫他直視自己！
魅魔的眼睛哪能直視？稍不留意就會被蠱惑。但她似乎也不想再等了，就算是用強，她也要在此時和莫淵然有進一步的進展。
莫淵然已經沒有力氣反抗了，猝不及防之下竟然就真的直直撞進了一雙泛著紫色微光的眼眸之中。
內心深處深藏的“愛”被喚醒，他的眼神開始渙散，不自覺地呼喊她的名字。
“傾城…”他沒有受傷的那只手臂抬起，似乎想要撫摸她的臉龐。
魅魔終于笑了，甜甜地叫了一聲“淵然”，拉著他的手就覆在自己如玉般瓷白的面頰上。
這可不是段灼想要看到的劇情，她指尖微微用力，夢魘之中一股無形的力量就擊中了莫淵然，黑色霧氣并沒有驚動任何人，悄悄地順著他的刀傷鉆進了血肉之中。
此刻的魅魔依偎在莫淵然的懷里，滿臉都是滿足的笑。“淵然，我們再休息休息，等我的力量稍微恢復一些，就可以沖破這個無盡夢魘了。到時候，我們一起聯手，一定要讓那個魘魔后悔出生在這個世上！”
疼痛喚醒了莫淵然的意識，他渙散的雙眼慢慢聚焦。嗅到這若隱若現的芳香，他似乎也明白剛才發生了什么，臉上更是猙獰的恨意。
他不敢去看魅魔，更多的原因還是怕自己輕易就被蠱惑。他對魅魔的恨意來自于自己，他恨自己的不爭氣，也恨魅魔將他的感情玩弄于股掌之間。但其實他更明白，生出這份恨意的原因還是來自愛。
可惜他并不知道這已經是最后一次回溯了，愛與恨終究會在無盡的輪回里消失殆盡，但很明顯他們倆之間的愛恨還沒到那個時候。
他的手摸到了掉落在地上的匕首，不顧手臂上傳來的刺痛，莫淵然握緊了匕首，朝著懷里的魅魔狠狠扎了下去！
“淵然，這件事是我的錯，出去以后我就…”魅魔還沒有說出口的話凝固在唇邊，將她抱在懷中的男人就毫不猶豫地拔出匕首，將她扔到了地上。
莫淵然的臉上滿是厭惡，他冷漠地看了一眼地上震驚的魅魔，道：“別再想來蠱惑我，我們之間哪里還有以后？我知道這樣的程度殺不了你，你以后也別再來找我，這一次我們就算兩清了。”
他踉蹌起身，朝著黑暗的方向跌跌撞撞地前行，再也沒回過一次頭。而被扔在原地的魅魔力量瀉出，身體化為一陣紫色煙霧，消失于無盡夢魘之中。
系統看得驚呆了，它本以為之后的劇情就會和它以前看到的一樣，莫淵然再一次被蠱惑，被掌控，然后艱難擺脫后又殺了魅魔。沒想到這一次他清醒得格外地快。
“那是自然。”段灼又打開一包薯片，咔嚓咔嚓啃個不停，“他以前清醒不過來是因為他自己本來就甘愿沉淪，我只需要一點點推動，讓他意識到自己的所作所為還有我這個旁觀者，他醒得比誰都快。”
倒是系統有些擔心：“他不會死在夢魘里吧？灼灼，如果他們死了，這個世界說不定會有其他變故的。”
段灼笑道：“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嗎？夢魘是我布置的，想讓他出來不過是擺擺手的事情。至于魅魔…放心吧，她可沒那么容易死。”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