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寧汐在一陣吵鬧聲中醒來,陸南帶著她去洗漱回來,陸北已經把早飯買回來了。
四個人坐在床邊喝粥。
對面的小男孩醒了,老太太從布包里掏出一個干巴巴的窩窩頭遞給小男孩,小男孩拿著窩窩頭小口小口啃著。
寧秀荷倒了一些粥出來遞給老太太“大娘給孩子喝點粥別噎著了。”
老太太趕忙拒絕“不用了,你們能讓我們睡這里,我們已經很不好意思了,哪能再吃你們的東西。”
寧秀荷強行把粥塞進孩子手里“拿著吧!這么多粥,我們本來也吃不完。”
“謝謝嬸嬸。”小男孩乖巧的道謝,低頭喝了一口粥,不等寧秀荷坐回位置,小男孩突然趴在床邊哇的一聲吐了。
“這是咋的了?”寧秀荷一臉擔心,她剛給孩子喝粥,這孩子怎么就吐了。
“不礙事,不礙事的。”老太太輕輕啪嗒孩子的后背,一邊解釋道“這孩子病了,時不時就會吐,跟粥沒有關系。”
吐了一會兒孩子就不吐了,老太太拿著手帕給孩子擦擦嘴,去廁所拿來掃帚和箢箕打掃滿地的狼藉。
一邊打掃一邊給幾個人道歉“對不起,給你們添麻煩了。”
“不麻煩的,婆婆,您別在意,孩子嘛!難免的。”寧汐忙出聲安撫老太太一句。
寧秀荷看了一眼忙碌的老太太,又看看滿臉蒼白的小男孩,低聲對寧汐說道“汐兒,不然你給這孩子看看,要是能治,你幫忙治治。”
寧汐點了點頭答應了。
陸南遞給寧汐一個饅頭“先把早飯吃了。”
“好。”寧汐接過饅頭慢悠悠的吃了起來。
寧汐還沒有吃完飯,寧秀荷已經和老太太聊了起來。
“大娘,你這是帶著孫子去看病嗎!”
“不是孫子,是曾孫,我要帶他去帝都找他爹給這孩子看病,這孩子病了有一段時間了,我請人給他爹寫信讓他回家或者寄點錢回家給孩子看病,那邊一點消息也沒有,我也是沒法子只能帶著他去找他爹。”
寧秀荷又繼續問道“大娘你帶孩子去看過嗎?是什么病?”
“鎮醫院說是過什么紫什么的,我也不懂這些,只知道這孩子身上一片一片紅的,時不時喊肚子疼、手腳疼、有時候還會吐,他們說他們醫院治不好,要去大醫院治,說是要花不少錢。”
“我看看。”寧汐剛好吃完早飯,走過去在床邊坐下,挽起孩子的衣袖,孩子手臂上確實一片一片紅紅的“這是過敏性紫癜,小弟弟你喊手腳疼的時候是不是這些位置疼?”
寧汐捏了捏孩子的手腳上的關節。
小男孩忙點頭“嗯!就是這些地方疼。”
老太太看到寧汐很懂的樣子,忙問“姑娘你是醫生?”
“我是中醫。”寧汐讓陸南把床底的箱子拖出來,她從箱子里找出來一瓶藥拿出一顆遞給老太太“婆婆,這藥不能治好他的病,卻能讓他好受些,之后應該也不會在吐。”
老太太沒有立馬接過藥丸,有點窘迫的說道“姑娘謝謝你,但是我沒錢。”
寧汐笑著擺擺手“不礙事,這藥算是我送給孩子的。”
老太太忙搖頭“這怎么行?”
“大娘拿著吧!我就是看著這孩子可憐想幫幫忙。”寧汐把藥丸塞進老太太手里。
或許是寧汐他們看著不像是壞人又一直照顧他們,老太太對寧汐的藥沒有任何懷疑,道過謝后把藥拿過去喂給小男孩“姑娘能給我留一個地址嗎?等我找到孩子他爹,讓他把錢給你送過去。”
寧汐笑著擺擺手“不用的,這些藥是我自己做的,不值錢。”
老太太還是很堅持“不行的,孩子他爹是軍人,軍人不拿群眾一針一線,我們不能讓孩子他爹犯錯。”
“那這藥我更不能收你的錢了,我丈夫也是軍人,這藥就當是他們戰友之間的饋贈,這孩子的病我能治,婆婆要是信我,我給你留一個地址,你們帶著孩子過來找我,我幫他治。”
“好,那就謝謝你了姑娘。”老太太道過謝,又看看向陸南“軍人同志,你知道718部隊在什么地方嗎?”
“我就在718部隊,婆婆,這孩子的父親也是718部隊的嗎?你和我說說孩子的父親叫什么,我說不定認識。”
“我孫子叫陳洪波。”
陸南呆愣了半晌,猛地看向小男孩“這孩子叫……”
“陳霖。”
陸南一臉怪異的看著小男孩,半晌沒說話。
老太太看到陸南這幅模樣,心里咯噔一聲,聲音顫抖的問道“莫不是我孫子,我孫子他……”
“不是,我只是在回憶。”陸南回過神“陳洪波和我不是一個營的,但我見過他幾次,他應該是五營的。”
老太太又道“你能和我說說去718部隊要怎么去嗎?”
陸南笑著說道“婆婆,你可以和我們一起,我到時候送你們過去。”
“會不會太麻煩你們?”
“不會,我本來也要回部隊。”
聽陸南這么說,老太太才安心。
之后寧秀荷又和老太太聊了一會兒,這個陳洪波家的情況很不好。
陳洪波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就死了,陳洪波剛滿17歲就去了部隊,六年前家里存了些錢給陳洪波找了媳婦,結婚后沒多久兩人就有了孩子,孩子一歲左右,陳洪波的媳婦因為陳洪波常年不在家走了,這個孩子也只能讓老太太夫妻照顧。
或許是因為陳洪波跟陸南是一個部隊的,或許是覺得這這孩子太可憐了,中午打飯的時候陸南多打了一份飯,邀請老太太和他們一起吃。
吃完午飯,陸南拉著寧汐一起去上廁所,她進廁所后,陸南拿著一支煙站到吸煙區抽了起來。
寧汐從廁所出來,朝著他走了過去。
陸南將她攬入懷里,繼續一口一口的抽煙。
“怎么了,自從知道那孩子是你戰友的孩子,你就怪怪的。”她看到好幾次,陸南看那孩子的眼神很怪,像是有點懊惱,又像是有點咬牙切齒的意味。
陸南吐出一口煙,附在寧汐耳邊低語道“陳霖是錦兒未來的丈夫。”
“啥?”寧汐瞪大眼睛看著陸南。
那個小不點居然是她家錦兒以后的丈夫。
這,會不會太巧了點。
陸南嘆了一口氣“唉!怎么就遇到這小子了。”
“你不喜歡他?”寧汐皺起眉有些擔心“他是什么地方不好嗎?還是說他對錦兒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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