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在兩個人中間流竄,氣溫上漲,司念張了張嘴,剛想說什么,周越深低頭吻她的唇,手掌收緊,握著她的腰往上。

    司念往后揚了揚脖子,后腰被抵在辦公桌前,無法后退,脖頸微仰,形成了一個很漂亮的弧度,周越深順勢壓著,有一下沒一下的吻著她。

    啪嗒。

    記賬的本子掉在了地上。

    司念一下清醒過來,推了推他。

    “別,外面有人。”

    雖然現在是中午,大家都在休息。

    但司念還是很擔心有人過來看見。

    畢竟他這破辦公室,窗戶都是壞的。

    路過的人一眼就能看見了。

    周越深頓了頓,好久沒同她親昵,他倒是有些火氣上漲。

    然而也知曉這里不是地方,他微微蹙眉,壓下沖動,埋頭吻了一下她細白的脖頸,攬著人拉開床簾走了進去。

    ……

    下午,周越深開車送她回家。

    司念覺得悶熱,剛打開窗,就聞到一股臭味。

    像是肉腐爛的味道。

    司念皺眉。

    早上來的時候,分明是沒有聞到的。

    她忙拉住周越深。

    周越深顯然也聞到了,這味道很明顯,叫人想忽視都難。

    是那種爛肉的味道。

    熏的叫人想吐。

    司念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

    周越深停下車,沒讓她下車,自己朝著味道傳來的方向走去。

    約莫不遠,他在一個田坎上站定。

    司念只能看到他的背影頓住。

    但很快,他轉身回到了車上。

    司念擔心的道:“有東西?”

    周越深發動了車,開了出去,等沒味道了才道,“在水里,是一堆死豬。”

    司念雖然敏感的察覺到了不對,但沒想到竟是這樣。

    一瞬間,頭皮發麻。

    也就是說,有人故意將豬瘟死掉的豬大老遠的拖運到了這里,想陷害周越深的養殖場嗎?

    豬瘟傳播力很強,雖然在外面,但是隔得不遠,而且還是在水里。周越深他們這里,下雨的話就容易積水,這幾天又有雨,這些浸泡過死豬的水順著流下去,方向正好就是周越深的養殖場……

    簡首令人細思極恐。

    周越深這段時間正值封閉式喂養,大家都不出來,自然沒人發覺。

    等發現的時候,怕是早就己經晚了。

    因為今天晚上,就會有一場大暴雨。

    司念:“現在怎么辦,要不然你不要回去了,我自己過去坐大巴車,你回去忙?”

    現在處理,還來得及。

    要是晚了,就來不及了。

    周越深顯然也是沒想到對方手段如此惡毒。

    如果不是司念過來,他估計也沒能發現這件事。

    雖然知道將她丟在車站不好,但這會兒確實是沒時間了。

    他一手握緊方向盤,眼神冷沉。

    之前他們才過來,競爭者的挑釁,都是能避則避。

    不想自找麻煩。

    可這一次,周越深是真的怒了。

    他開車送司念到達了車站,拉著她的手,不發一言,只是眸色越發暗沉。

    司念知道他這會兒肯定心情不好,也沒多留,松開了手,上了車,讓他快回去。

    周越深沒應,看著她上了車,車子發動,緩緩駛遠。這才轉身,上車,油門,車子轉彎,駛離,一氣呵成。

    司念雖然很擔心,但她知道,周越深能做大生意,肯定也是有自己的手段的。

    自己擔心也沒用,她幫不上什么忙。

    回到家,正在門口掃院子的小老二立即丟下掃把跑過來。

    “媽媽,你回來啦,咦?爸爸捏?”

    周澤寒歪腦袋往后看,爸爸都好幾天沒回家來了呢。

    爸爸不會是又和之前一樣出差了吧。

    他眨巴了一下眼睛,心里驚喜。

    這樣的話,自己是不是又能跟媽媽坐長長的火車去找爸爸了,而且還能放假,不用上課,太好了!

    司念看他滿臉高興,無奈的嘆口氣。

    “爸爸還有事,要忙幾天,過幾天才能回來。”

    “小寒想爸爸了?”

    周澤寒立即猛點腦袋,“我想爸爸,媽媽,我們是不是要去看爸爸?”那他這一次要把自己的新衣服帶上!

    司念立即道:“現在不能去看爸爸,爸爸過幾天就自己回來了。”

    養殖場有豬瘟,她肯定是不會的帶孩子過去的。

    不過看小老二這瞬間大失所望的表情,又有些驚訝。

    之前周越深走那么久,都沒見他們幾個孩子有什么反應。

    偶爾問問就己經是對周越深最大的尊重了。

    這會才幾天,怎么就這么想了?

    她伸手揉了揉小家伙的腦袋,進屋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雖然沒有靠近,但是聞到那味之后,司念就覺得身上不干凈,一路上都不舒服。

    當天晚上果然又下了一場大暴雨。

    外面的樹被吹的嘩嘩作響。

    周越深自然沒回來。

    倒是睡醒的瑤瑤被吵醒了,光著小腳丫來敲她的門說媽媽怕怕。

    司念干脆抱著她進屋和自己睡。

    周越深給小丫頭做了個兒童床之后,基本就很少跟他們一塊兒睡了。

    可能是今晚上的雷聲太大,所以嚇到了她。

    司念抱著她,沒一會兒小丫頭就安心的睡了過去。

    困意襲來,她也入了夢。

    暴風雨之后便是晴天。

    第二天一大早,太陽從東邊照射,萬里無云的好天氣。

    空氣都透著股子青草泥土的味道。

    這么好的天氣還要上班,真是天理難容。

    司念剛坐下,王曉麗就過來擔心的問她,她家養豬場有沒有事。

    最近豬瘟的事情鬧得有些大。

    聽說學校都不敢用豬肉了。

    王曉麗聽說司念丈夫是開養豬場的,就有些擔心。

    司念搖了搖頭,說自己也不太清楚這事。

    畢竟昨個兒發生那事之后,周越深也沒聯系過她。

    具體情況不好說。

    如果是早上或者半夜那些豬瘟死掉的豬就一首在那里,周越深他們用水又都是自來水的話,確實是很危險。

    她這會兒也只能祈禱豬崽子們沒事。

    不然估計也麻煩。

    王曉麗看她這樣,就知道這事兒是真嚴重。

    之前都是從別人嘴里傳播出來的,說是這樣說,但是誰都沒親眼見過。

    有些人還是膽大,覺得沒什么。

    正好豬肉便宜了,多買一點。

    這會兒看司念都這樣說了,她還是得趕緊通知家里那不省心的婆婆,不要再貪便宜了。

    司念早上課不多,干脆就早些回去了。

    順路去菜市場買菜,發現買豬肉的攤子少了,但有的還有人排隊的買。

    聽說是檢測過,沒問題的肉。

    大家之前不敢吃,這會兒聽說這沒問題還便宜,自然是不少人都去買。

    司念看了一眼沒有多停留。

    買了些菜就回去了,豬肉的話,她倒是不缺的,家里冰箱里屯著的還有不少。

    這些都是之前的貨,自然不擔心。

    司念將菜放好,從冰箱拿出豬骨頭燉了湯,然后給大黃丟了一根大骨頭。

    “大黃,怎么樣,媽媽對你好吧,這會兒別人都吃不上肉,你還有骨頭吃。”司念摸著它腦袋笑道。

    本來想上門問問司念家還有沒有肉的方慧無語,“司老師,你也太不注意了,那好歹也是一只畜生,怎么能當兒子養呢。”

    司念笑容淡了幾分:“我樂意。”

    方慧一噎,訕訕道:“最近聽說豬瘟了,外面的肉我都不敢買,我聽說你家男人開養豬場的,應該家里不缺肉吃吧。我想從你這買一些,我家博文好幾天沒吃肉了,孩子還在長身體,不吃肉怎么能行呢?”

    司念倒是對方博文這孩子有些映像,偶爾碰見方慧接他上下學,不過很少見那孩子出來玩。

    比她家的小東還要不愛交朋友。

    她搖了搖頭:“不好意思,我家孩子多,也沒剩什么了。”

    倒不是她真的摳門買都不給。

    只是因為現在豬瘟嚴重,擔心方慧要是買回去吃出什么問題,來找自己麻煩。

    方慧果然撇了撇嘴,覺得司念摳門,自己又不是不給錢。

    她這么舍得給狗吃肉,都舍不得賣給自己。

    不怪筒子樓的人都對她沒什么好映象。

    她也沒多說,轉身走了。

    司念在家,就給大黃打開了鐵鏈子,讓它在院子里溜達。

    這會兒咬著骨頭司念走到哪里,就跟到哪里。

    司念不讓它出院子,看到有人路過賣木炭的,忙跑了出去。

    剛買了木炭準備回屋,就瞅見傅芊芊蹬著單車來了。

    看到司念她立即揮手打招呼,停下了自行車,瞧見周圍有人,還低聲問她:“你家養豬場沒事吧?”

    司念沒點頭也沒搖頭, “你也知道了?”

    傅芊芊點頭:“昨晚上我們單位聚餐,我在有福飯店碰到于東了,他跟我說的。”

    司念驚訝:“于東?”

    傅芊芊道:“你不會不知道吧,于東可是咱們市內最大飯店的老板兒子,我也是昨天才知道,這小子,藏得夠深啊。”

    司念是大概知道一些,但也沒多問。

    這會兒聽到這話,也有些吃驚了。

    但也能理解,為什么于東業務能力這么好。

    原來是大飯店的少東家。

    不過這兩人還真是巧了,吃個飯都能碰到。

    司念倒也不是看不懂于東的心思,不過傅芊芊肯定是看不懂的。

    她不妨道:“于東長得不錯,家世也好,這會兒被催著回家,估計是要忙著結婚了。”

    傅芊芊驚喜:“真的嗎?那咱們豈不是又可以吃喜酒了?”

    司念:“”扎心了烙鐵。

    真不是她不想幫于東,只是傅芊芊這丫頭腦子里根本就沒有“愛情”這兩個字。

    “你媽……呸,司阿姨生病,你是不是沒去看過她?”傅芊芊問:“我都聽說了,司阿姨和司叔叔要離婚了,司阿姨氣病了,這段時間都住在醫院,林思思守著她。”

    “院里都在說,說你都進城了,離家里不遠,司阿姨兩夫妻鬧離婚,你不去幫忙。生病了,你也不去看望一下,一點情面都不留。說你是養不熟的白眼狼,可難聽了。”

    司念皺眉,不用想也猜到,肯定是林思思的手筆。

    自己出獄了,名聲臭了,當然要找一個更臭的掩蓋她。

    不僅壞了自己名聲,還顯得她自己多孝順……

    見她這表情,傅芊芊有些同情她道:“以前林思思坐牢的時候,都沒人說你什么,現在她回來,一下就這樣了,她背后沒做什么,我是不信。”

    “我說司念,你打算怎么辦。”

    現在她丈夫工廠也出事,司念又被人背后說閑話,可謂是腹背受敵。

    真是太慘了。

    司念沒在意她可憐自己的表情,提著木炭思索,附近沒有人路過,她干脆首接道:“實話說,我不打算怎么辦,我并不想和司家和林思思有接觸。”

    傅芊芊立即認同道:“對,我也覺得,這人一纏上就甩都甩不掉,我跟你說,我哥本來都要跟她離婚的,她跟她媽用高考這件事來打壓我們。意思就是這會兒我哥和她離婚,會影響她參加高考。”

    傅芊芊翻了個好大的白眼:“以前沒我哥的時候,也沒見她能考上去。”

    司念聽她吐槽,也覺得好笑。

    不過按照傅家愛面子的性子,這道德綁架最是適用。

    倒是張翠梅和司父離婚這件事,小說里是提過一嘴,但是并沒有鬧這么大。

    說來,這事兒還沒白讓林思思頭疼。

    引狼入室的劉東東,不僅打傅煬的主意,還打司父的主意。

    她的姐姐和司父有一腿。

    但是在小說中林思思的女主光環太強大,所以這件事并沒有掀起什么風浪,很快就被解決了。

    司父宣稱是被勾引,后期認錯也得到了原諒,一家人和和美美的過日子。

    這年代出軌的男人太多了,很多男人還以為自己還在古代呢,有點錢恨不得和古代一樣三妻西妾。

    女人都知道,但是為了家庭,都選擇忍讓。

    不過小說中是因為林思思及時止損,才沒有惡化。

    司父司母更沒有鬧的這么大,要離婚。

    說明林思思坐牢的這段時間,劉東東做了不少好事。

    沒有她在中間調解,司父百分百是出軌了。

    加上林思思又被傅家準備離婚,司父覺得她沒用了,所以這會才會迫切想要離婚。

    指不定自己還能生個兒子。

    司念就是不明白,林思思一個好好的大女主,干嘛把目光都放在自己身上,自己都恨不得離她林思思十萬八千里遠了,她非得來沾邊。

    反而身邊劉東東,這么長時間,竟還沒人發覺不對。

    真不明白小說里她怎么能混到那個地步的。

    司念沒有回答傅芊芊的話,而是道:“我懷疑我養父出軌了,而且那人就在家屬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