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曼曼都納悶這人怎么一下子什么都能聽得出來,便說了那封恐嚇信的事,想聽聽他的分析。

  周嚴豐問了問她姐姐最近都跟什么人有過接觸,片刻之后說道,“你姐姐人際關系網簡單,跟她有冤有仇的只有她那個前夫,她那個前夫一時半會兒還找不到這里來,那應該不是什么恐嚇信,你再看看稱呼。”

  陸曼曼就覺得離譜,掛斷電話又問了陸曼香,是不是就那一封信。

  陸曼香絞盡腦汁地回想,“當時信封壓在磚頭下面,不遠的地方還有一枝花,也不知道那個花是不是跟信一起,被風吹到了一邊。”

  “什么花。”

  “白菊花。”

  “……”

  陸曼曼活了二十三年也從來沒有這么無語過,情商得低到什么程度不知道白菊花是上墳用的,看姐姐是真的被嚇壞了,過去把人摟住安慰道,“我差不多知道怎么一回事了,信的事你不用多想也別去管了,不怕不怕,這幾天我住這邊陪你。”

  這邊蔡洲回來,身旁跟著兩個派出所的公安同志,具體再問了問事由,到洋房四周各處勘察了勘察,沒發現有什么異常,交代一些注意事項就走了。

  陸曼曼現在主要怕被踩點,送走公安同志就讓蔡洲看看怎么給三樓安一道鐵門。

  周嚴豐中午過來也勘察了一趟,建議她每天員工下班的時候點個人數,誰走誰留一目了然,還罕見地主動跟蔡洲搭了幾句話,給丟下兩包煙,省級干部抽的那種,直接把蔡洲給整不會了,一再表示會好好跟著陸曼曼干。

  臨走前讓陸曼曼不如跟她姐姐回家里住一段時間,大院怎么也安全,有車接送也方便。

  陸曼曼婉拒了,老太太當時知道了她姐姐離婚的遭遇,專門過來看望了她姐姐一趟,兩人相處著都挺尷尬的,她姐姐不一定愿意過去住。

  周嚴豐走后,陸曼曼跟她姐姐提了提,陸曼香果然就說什么也不肯去。

  蔡洲趕在傍晚之前安裝好鐵門,陸曼曼讓他通知所有人,以后不光早上上班打卡,晚上下班也打卡,打卡的地方就設在大門口,防止有人渾水摸魚留下藏起來。

  蔡洲拿了周嚴豐兩包煙,又得到對方首長般的慰問和鼓勵,多多少少是有些壓力的,走之前樓上樓下仔仔細細轉了一圈確認沒什么疏漏的地方才跟陸曼曼告別,離開了洋房。

  美容店這邊大多是些小姑娘,白天的時候看到樓上又是安鐵門,又是派出所的公安同志過來,嘰嘰喳喳地議論到底出了什么事。

  中午又看到連老板娘的丈夫都來了,身上穿著軍大衣,腳上踩著皮靴,面容英俊,身形高大挺拔,一個個看得簡直面紅耳赤,直到人走了,還忍不住湊在一起紅著臉嘀嘀咕咕。

  只有李月心不在焉。

  下班排著隊打卡的時候,跟旁邊人不滿意道,“這下班還要點卯,這是把咱們當犯人看管吶?”

  旁邊人扭頭看她一眼,皺眉道,“李姐你說的這叫啥話,人家曼曼姐平時沒虧待咱們吧,人家不過就是為了安全,點個人數而已,沒怎么著你吧。”

  有人附和,“就是,廠子里下班那保安隊的每天還守在大門口一個個搜身呢,你咋不說廠里把職工當犯人?”

  有人道,“你們是沒看昨天報紙,這幾天白天踩點晚上作案搶劫可猖狂了,曼曼姐小心一點是好的。”

  李月找了個不痛快,排上隊完事后悻悻地走了。

  等回到郊區大雜院,就被她丈夫拉進屋里關上門問,“這都多少天了,你到底找到錢放哪兒沒?”

  李月沒好氣,“找啥找,那陸曼曼精的要死,平時根本不讓人隨便到樓上,這不今天還給樓上安了道鐵門,鬼知道為啥今天公安還過來了……給我提心吊膽的,萬一哪天被抓到不就完了。而且我懷疑她那么精,房間里根本不放多少錢,都存銀行……”

  話沒說完,她丈夫“啪”地一聲把手里的毛巾甩到了地上,勃然大怒,“就讓她白白把我媽鐲子騙走,還把我們家畫拿走?這口氣我咽不下!”

  李月給嚇得原地頓了頓才把毛巾撿起來道,“你小點聲,就怕別人聽不到是吧。”

  其實李月也氣憤,當初嫁進來總以為公婆手里有點家底,就那只金手鐲子,婆婆有意無意都是留給她的,結果他們藏了掖了半天,給兒子辦事沒辦成,把金鐲子賠進去了,賠進去的居然還有一幅畫!

  那些東西早拿出來早能買處小院搬出去住了,誰還用天天擠在這破爛大雜院。

  李月一想到那個陸曼曼住著小洋房,每天賺著大把大把的錢,就連身上穿的衣服都不重樣,再看看同樣作為女人,自己過得什么日子,越發氣了。

  晚上兩口子擠在一張木板床上翻來覆去誰都睡不著。

  李月丈夫猛地睜眼,“不行明天我看看怎么混進去,晚上趁沒人好好翻找翻找。”

  李月一陣煩躁,“不都跟你說了,現在上班下班都要報道,那個蔡洲讓人把門把守的可嚴了,外人沒那么容易混進去,那個樓上安那么個鐵門,你就是進去也上不了樓!”

  看她丈夫還不睡覺,她心煩意燥地錘了他一拳道,“行了行了睡你的吧,我來想辦法!”

  陸曼曼這邊上樓就鎖了鐵門,晚上讓姐姐跟她睡一個房間。

  陸曼香是真的膽子小,房門都鎖好了,還要再過去拉拉門,看看是不是真的鎖緊了,窗戶也是檢查了一遍又一遍。

  至于陸曼曼,陸曼曼還真沒什么好怕的。

  小時候一個人住習慣了,再說危險沒來就慌了,等危險真的來了那還得了。

  看姐姐小心翼翼地在窗邊探頭探腦,她躺上床道,“好了姐,別看了,沒什么大問題的,過來睡覺吧。”

  陸曼香身上穿著棉質的睡袍,領口是木耳花邊,袖子是荷葉袖,下面裙擺寬大,滿滿的復古宮廷風格,這個風格適合她,她穿起來像公主。

  陸曼曼給她選的布料設計的款式,專門讓裁縫給她做的,就是她平常的衣服,也是陸曼曼給她搭配,陸曼曼給她怎么搭,她就怎么穿,從來都是滿眼歡喜。

  見她輕手輕腳過來,仿佛生怕驚動壞人一樣,陸曼曼掀開被子,伸手把人拉進來,笑的不行,“有什么好怕的,我在這兒呢。”

  然后讓她依進懷里,摟著她睡。

  陸曼香總覺得在妹妹面前她不像姐姐,反倒妹妹才像是姐姐,不過莫名的就是很有安全感,聽話地依了過去,也摟住妹妹。

  陸曼曼低頭看她,這個姐姐是真的乖,每天除了噓寒問暖地關心她之外,就是認認真真地按照她說的學習怎么管理好美容店,賢內助不過如此,她要是個男人也娶這樣的。

  但是睡到半夜,突然被這個姐姐推醒了。

  她一臉緊張,“曼曼你聽。”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