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千鈺看見小媳婦眼中的興奮，不解的問：“媳婦，怎么覺得你很開心呢？”
水靈嘿嘿一笑：“我當然開心啊，走著瞧吧，你也會開心的。”
宮千鈺是一頭霧水，不過只要媳婦開心就好。
兩人相視一笑，不過今日是初一，沒空去搭理那些外人，兩人繼續去約會。
古代有嫁出去的姑娘過年不能回家的習俗，所以初三之前都不會有什么人家走動，更別提出城了，導致這邊兒形成一個習慣，就是不到初五不開城門。
但地區不一樣所以規矩不一樣，有的地方初二是女兒回娘家的日子呢。
明珠城這邊是初五開城門，大冬天又不用種地，也不用打魚，很少有人出城，有出城的也是那些大戶人家，派奴仆去城外莊子上拿東西。
水靈不可能晾著司徒家的人到初五，現在天氣很冷，司徒家還有小孩子，但自己又必須路過明珠城，這讓她覺得不方便。
“相公，你說我們要怎么開路能繞過明珠城？沒拿下來那里之前我們要去那邊的官道有點不方便。”
宮千鈺點點頭，“嗯，快了。”
水靈一怔，這是什么回答？算了，自己先去看看那些人，觀察一下好了。
“要不……我們化個妝去試探下？”
宮千鈺知道小媳婦是放心不下那些人，畢竟孩子無辜，凍壞了就不好了。
“我跟你去，如果可以就把喜歡的人買下來，斷了關系就好。”
水靈眼睛一亮，因為她的思想里對買賣奴仆沒有那么隨意，所以才沒有第一個想到把好人“買”回來。
“走。”
看著滿臉興奮的小媳婦，宮千鈺乖乖的跟著，兩人打扮成山莊里干活的普通長工。
兩人用輕功來到明珠城，避開守衛很容易就到了另一個城門外。
其實站在城墻上就看見了外面的帳篷和馬車，有人點燃了篝火，不少人圍著火堆，他們也不說話，透著一股子死氣。
水靈和宮千鈺從城側繞過去，水靈挎著一個籃子，雙手縮在袖子里，頭上包著一條俗氣的花布頭巾。
宮千鈺則佝僂著身子，兩人緩慢的來到了車隊那里。
沒想到這里的人還挺警惕的，有人站出來問：“你們是什么人？”
宮千鈺弱弱的說道：“老漢是城外王家莊子上的長工，你們是誰啊？看著面生。”
質問人的是一個濃眉大眼的小伙子，臉色青白，但眼神還比較正，他也沒兇人，說道：“我們是來投奔瓊海城的，聽說這里落戶就給房屋，大爺，你是哪座城的人啊？”
宮千鈺笑道：“我是明珠城的，咋不開門呢？不都是初五開門？”
旁邊的水靈立即啞著嗓子說道：“老頭子，我都說了今天不到初五，你偏不聽，你看看都不開門，咋辦？回去天都黑了，難不成要在這里等？那不是凍死了？”
“哎……我這不是一年沒看見大孫子了，想他們了，這心里一急就記錯了日子。咋辦？回去唄。”
這時火堆旁邊的一個老太太說道：“大妹子，要不然你們過來烤火吧，咱們聊聊，不然走回去又要走回來太累了。”
水靈仔細打量那老太太，滿臉愁苦，皺紋深的能夾死蒼蠅，但眼神里透著一股子堅韌。
她披著羊皮大氅，懷里好像抱著孩子，身邊坐著兩個娃，應該是那對兒雙胞胎，他們將腿放在老太太的大氅里頭取暖。
水靈走過去，在老太太身邊坐下，笑道：“多謝大姐啊，我們就借個光烤烤火。”
說完，她從筐里拿出兩個雞蛋分別遞給兩個孩子。
“好孩子，拿著啊，我那小孫子比你們小一點，不過跟你一樣可愛乖巧，他就愛吃煮雞蛋。”
老太太思索了片刻就說道：“拿著吧，謝謝這位奶奶。”
兩個孩子接了雞蛋乖巧的道謝，兩人將雞蛋剝皮后并沒有急著往自己嘴里塞，而是遞到老太太嘴邊。
“祖母，吃。”
老太太看見兩個孩子乖巧，一個蛋上咬了一小點，笑道：“好好，祖母吃了，你們快吃。”
兩個孩子將雞蛋掰開，拿出蛋黃。
男孩從懷里拿出一瓷碗，就是平時家里喝茶用的那種，他把雞蛋黃放進去。
那女孩從身后拿出水囊往瓷碗里倒點水，那茶碗就被放在火堆旁邊。
水靈不知道他們要做什么，也不好問，只能靜靜的看著。
宮千鈺已經坐在男人堆那邊聊了起來，水靈根本不用擔心他。
所以她就看著那男娃在做什么，等了一會兒，水熱了，男娃又拿出一個小勺子將蛋黃搗碎了。
“祖母，可以給小侄子吃了。”
老太太動了一下，掀開大氅露出他懷里抱著的一個小娃，那孩子臉色發青，呼吸微弱，一看就是饑寒交迫造成的。
水靈什么也沒說，看著他們把蛋黃喂給那個孩子，這邊兒剛吃完，對面就傳來嘀嘀咕咕的聲音。
“吃獨食，怎么不噎死，浪費糧食……”
水靈抬頭看過去，是另一個老太太，因為臉盤子大，身上肉也多，所以皺紋很少，但那高高的顴骨讓人一看就覺得很兇。
女娃臉頰消瘦，顯得眼睛格外的大，她不滿的說道：“叔奶奶，這是我小侄子，也是你的血脈親人，你怎么可以說這種無情的話？”
那胖老太太冷哼一聲，“都什么時候了還顧得了他？以后就是個累贅，早死早托生。”
水靈故意問道：“你們這是去城里定居嗎？明珠城不收外來人，瓊海城倒是收，可要去瓊海城就得走橋或者坐船，要收錢的。”
“還有，這些孩子也不能干活，瓊海城那邊不一定收，若是不收，你們還得找地方安置他們。”
倒不是水靈給自己的城市抹黑，她現在就像試探一下這些人的良心，哪怕是有那么一點，自己都會放他一馬。
然而對面那個老太太冷哼一聲，“我們去了瓊海城就買房子買地，她們三個跟我們沒關系。”
水靈故作恍悟的說道：“原來是有錢人啊，有錢啥都能買來，沒錢……只能賣自己，我聽說這么大的小丫頭能賣不少錢呢。”
說著，水靈不懷好意的看著那女娃笑，笑的那女娃差點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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