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壯三人跑過來的時候，陳老爺子已經開始處理魚了。
四條鯽魚，三條草魚，一條雄魚，一條鯉魚，還有一條塘鲺。
雄魚是最大的，而塘鲺是最小的。
“雄魚頭煲咸菜湯最好吃了。”陳奶奶在一旁幫忙，一邊說道。
盼盼就站在邊上，認真的看著爺爺奶奶處理。
塘鲺沒有魚鱗，只需要去鰓去腸，不像鯽魚，魚鱗多。
她看的稀奇，一邊看，一邊問爺爺奶奶自己想知道的東西。
比如這魚是什么魚，這魚為什么有胡須，那個魚為什么尾巴是紅色的？
兩個老人能回答上來的，都一一回答了，不能回答的，也只能說不知道。
“到時候我們盼盼讀書識字，就知道了。”陳奶奶是這么跟她說的。
盼盼點點頭。
“我也讀書。”陽陽聽了后，趕緊說道。
大壯帶著妹妹，二寶穿著干爽的衣服過來，院子里正是一片歡聲笑語。
“盼盼，我們來了。”小妮人還沒到跟前，聲音先到。
陳老爺子看他們過來，連忙給他們說道：“這魚放不了太久，我都給宰了，等會給你們兩家都拿點回去煮。”
二寶遲疑的說了句，“正叔公，這是盼盼抓的，不是我們抓的，我們只是幫忙給她拿上岸的。”
大壯也連忙點頭，“對啊，是盼盼弄的，跟我們沒關系的。”
“沒關系，沒關系，你們幫忙的都是好孩子，都一起吃點。”陳老爺子笑著道。
大人都這么說了，大壯兄妹和二寶自然也沒再拒絕。
他們也想吃魚肉啊，魚肉很香啊，只要用水這么一煮，那魚肉可鮮甜了，再放點油就行了。
有陳奶奶的幫忙，陳老爺子處理這十條魚的速度很快。
不一會，都把魚一一處理好，而雄魚頭他更是直接剁下來，打算煮個咸菜雄魚湯。
至于大壯和二寶家，老爺子給了他們一條鯽魚，一條草魚，而他們自家留了六條。
草魚比雄魚小，但是也不算小，鯽魚也一樣。
塘鲺、雄魚以及鯉魚這些，他都留下在家了。
三人看了都能分到兩條魚，還是特別開心的。
“去吧，先把魚拿回去。”陳老爺子朝三個孩子擺手。
大壯和二寶高興的提著魚回家了。
小妮看有人送魚回去，干脆留在盼盼這跟她玩。
那邊大壯回去，正好他媽媽從山后回來，看見他急匆匆的跑回來，還大喊了聲。
“干什么呢？跟做賊似得。”
大壯媽只見大壯一溜煙跑進了屋子，還以為孩子又犯事了。
她趕緊進屋去，卻看大壯又從廚房出來。
只見大壯見了她，手背在身后。
大壯媽喝道：“你干什么呢，不會是拿家里東西吧？”
自家孩子平時是比較皮，比較鬧的，大壯媽也怕孩子不懂事，跑廚房拿什么東西走了。
自家也不富裕，自然什么東西都要緊著點來。
而大壯連忙回道：“媽，我沒有。”
“那你干什么把手放后頭？”
大壯這才反應過來，把背后用菜籃子裝著的魚遞到面前。
“媽，魚……”
大壯媽一見，頓時驚訝道：“你哪兒弄的？”
“盼盼弄的，盼盼爺爺讓我給拿了兩條回來。”
大壯又解釋道：“我剛才以為是二嬸呢，所以……”
大壯家雖然和二嬸家算是分家了，但是因為家里窮，現在還算是共用著一個廚房，但是一些柴米油鹽的，就是分開的，鍋碗瓢盆在一起。
大壯之所以這樣子，就是打算拿個籃子裝好放到自家屋里，等爸媽回來后，再煮著魚。
否則，以他二嬸還有奶奶的性子，一定會讓他家給二嬸他們一條的。
知道兒子的心思，大壯媽這才臉色平和下來。
她說道：“我看你鬼鬼祟祟的，還以為又干什么壞事了。”
她接過大壯手上的籃子，說道：“行了，媽回來了，這魚咱們自己家吃。”
她說著，讓大壯馬上燒火把魚做了。
大壯也不敢耽誤，趕緊燒火開始起鍋煮魚。
***
這邊二寶回家的時候，也遇上他的奶奶。
不過不同于大壯家爺爺奶奶偏心小的，二寶家就他爸一個，剩下的大姑和姑姑都嫁出去了。
聽說弄了魚回來，二寶奶奶立馬和剛才還在說話的老姐妹說回家。
別人見了二寶弄了魚回來，一邊夸二寶厲害，一邊好奇二寶這魚哪里來的？
畢竟這魚都是現殺好的。
就連二寶奶奶也好奇道：“哪兒弄的魚啊，還給你宰好了？”
“是正叔公給宰好的，他們家的。”
“哦，老正家的？”
二寶奶奶有些意外，另外的一個老太太也驚訝道：“他們家給你的？”
二寶繼續點頭。
“這么好？”顯然，那人覺得這種事情不可能發生。
這年頭，家家戶戶什么情況，誰家都門兒清。
雖然有時候有些家里也咬咬牙，要那面子，買個手表買個縫紉機收音機的，但是大家也知道，這不過是表面上的光鮮。
所以陳正老爺子家的情況，大家也清楚。
一家十口人，那么多人，真能弄兩條野魚，誰舍得送人去，能嘗口就不錯了。
可偏偏二寶說的信誓旦旦的，也不像撒謊的樣子，再加上這眼前看的魚是真真的。
二寶奶奶也不打算多想，畢竟這魚是實實在在的，有吃的就行了。
二寶奶奶說道：“給了咱們，咱們就吃了，不過也感謝他們家的好意。”
說著，她要帶著二寶回家去了。
跟二寶奶奶一起的老太太，只能羨慕的看著祖孫離開，心中對陳老爺子家更好奇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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