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給你蓋被子。”魏寧頗為無奈,“你可真是不識好人心!”

  王虞兮扭著魏寧的手微微用力:“魏叔夜,別給我耍花招,我說過,你一旦再做出任何威脅我安危的事情來,我們之間的交易就立刻結束!”

  魏寧放棄抵抗,任由王虞兮扭著他的胳膊:“我如今就剩下這個胳膊還能用,你要是將它扭斷了,那么我接下來都要靠你伺候了,就是不知道尊貴的王世子會不會伺候人。”

  王虞兮蹙眉,片刻之后松開魏寧,拉開與魏寧的距離,眼中滿是防備,她發現她是越來越看不懂魏寧這個人了,他有時候溫潤,有時候殘忍,有時候神經質,有時候又有些不近人情。

  人,很復雜,也很殘忍,甚至殘忍到無法想象的地步!

  魏寧坐起來,目光無奈的看著王虞兮,金尊玉貴的王世子,防備心比他這個長年征戰沙場的人還要重,她在武陵侯府究竟是過的什么樣的生活?那種防備心縱然是暗衛也比不上。

  魏寧隱隱約約的覺得,他好似又知道了一些不該知道的事情,或許她這八年來,所處的環境比廝殺的戰場還要殘忍,還要可怕。

  “你睡吧,我睡外面軟榻。”魏寧起身出去,在軟榻上躺下,心中五味陳雜,人人的羨慕王世子金尊玉貴,生來榮華,卻不知道她這一身榮華,并不是白白享用的。

  王虞兮見魏寧在軟榻上躺下,背對著她,這才上了床,剛躺下,便聽得魏寧問道:“我離京這八年,你究竟過的是什么樣的日子?”

  “自然是好吃好喝好藥養著。”

  魏寧苦笑一聲,她怎么會跟他說實話,縱然她從修羅地獄走了一遭歸來,恐怕也只會說,她去參加了一場宴會,宴會無趣得很。

  盧將軍府,盧俊正在院子里舞槍,手中的長槍舞得虎虎生風,盧夫人則是站在屋檐下,撫摸著的高高隆起的肚子,笑意溫柔。

  “孩子,你看你爹,多么英武神勇。”盧夫人滿臉愛意,見盧將軍練武完畢,從侍女的時候拿過毛巾,遞給盧將軍擦臉。

  “夫君,擦擦臉。”

  “謝謝夫人。”盧俊接過來,擦了擦臉,“你如今身懷六甲,身子笨重,這些事情交給下人們做就行了。”

  盧夫人笑著接過毛巾:“你難得回家陪我,我跟孩子自然是想跟你多待些時間。”

  盧俊拉著盧夫人坐下,目光落在盧夫人高聳的肚子:“這孩子快出來了吧?”

  “才七個月,還有些日子。”盧夫人撫摸著肚子,臉上滿是慈愛的目光,肚子中的小寶寶仿佛感覺到母親的歡喜,當即踢了一下,圓鼓鼓的肚子瞬間凸出一塊,“夫君,孩子踢我了,他踢我了。”

  盧夫人拉著盧俊的手放在肚子上:“孩子,這是你爹爹。”

  肚子里的孩子十分的配合的踢了一下,盧俊仿佛受驚一般,連忙撤回手,用復雜的眼光看著盧夫人圓鼓鼓的肚子。

  “他……踢我了。”

  “說明孩子很喜歡你。”盧夫人一臉幸福的笑容,“夫君,我們給孩子想個名字吧,我希望他以后長大了,跟你一樣英勇神武。”

  盧俊垂眸:“若是生的是個女兒怎么辦?”

  “兒子,一定是個兒子!”盧夫人肯定的說道,“夫君,你相信我,肯定是個兒子。”

  “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兒,我都喜歡,畢竟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子。”盧俊再次將手放在盧夫人的肚子上,感覺著那個小生命頑強的生命力。

  “對了,夫君,你的身體真的完全康復了嗎?”盧夫人不放心的問道,“你在軍營中病了,我很是擔心,還專門求爹爹讓你回家養病。”

  盧俊臉上的笑容淡了一些:“是你去求的岳父大人?”

  “嗯。父親答應將你調去兵部任職,這樣,我們夫妻就不用長期分離了。”盧夫人握著盧俊的手,“雖說你在西山大營不會有什么危險,但是我還是希望夫君能在朝中任職。”

  盧俊垂眸,嘴角勾出一抹嘲諷的笑容,他拼盡全力就是為了留在西山大營,坐穩西山大營統帥的位置,這樣,他便能逐步的將盧氏的子弟一個個安插進軍中,然后逐步將范陽盧氏遷移到帝京之中,然而這一切都被毀了。

  “箏兒,將我調去兵部,是你的主意,還是岳父的意思?”

  “我當時只是跟爹爹抱怨了兩句,爹爹便說將你調去兵部任職,這樣,也方便夫君照顧我們母子。”盧夫人絲毫沒有發現盧俊臉上的笑容已經涼了,眼中更是沒有絲毫的笑意。

  “還有兩日就是寒食節了,今年的寒食節輪到王氏主持,到時候上林苑定然十分熱鬧……”

  “寒食盛會,夫君陪著我一起去。”盧夫人立馬接過話道,“今年定然比往年更加熱鬧。”

  “可是你身懷六甲,到時候人太多,我擔心……”

  “不用擔心,到時候我們帶上府中的大夫就行了。”

  盧俊想了想,點頭應下:“我還有些公務要處理,你先回去休息會兒吧。”

  “好。”

  “來人,送夫人回屋,好生照顧夫人。”

  “是,將軍。”

  盧俊目送盧夫人一行人的背影消失不見,眼底的光芒冷厲如刀,心中對袁氏一族最后一點溫情也消散得無影無蹤,他原本以為云陽侯極為疼愛這一雙兒女,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不過,他成了棄子,云陽侯怕是會想盡辦法讓他們夫妻和離吧。

  盧俊嘴角勾出一抹嘲諷的冷笑,轉身進了書房,剛進屋,就看到一人立在書架前,手中拿著一本書正在翻看,別說府中的守衛了,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書房中多了一個人。

  “什么人,竟然敢……”

  “盧將軍,別來無恙。”那人轉過身來,盧俊的瞳孔猛然收縮,當即轉身關上門,深吸一口氣,這才開口道。

  “不知公子駕臨,未曾遠迎,還請公子恕罪。”盧俊當即行禮,他這條命都是因為此人才撿回來的,雖然他很不想承認,但是他確實成了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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