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請了的。”郭堯滴水不漏的回答道,“只是御醫看過了,也說是風邪入體,好生養著就行,誰知病了這么久都不見好,還愈發的嚴重了。”

  “既然病得那么嚴重了,為何不將盧將軍送回家去,若是讓他死在大營中,云陽侯還不得將西山大營鬧翻天?”李信詫異的問道,既然病得這么重,怎么也該送回家去才是。

  “李將軍有所不知,我們也曾勸盧將軍回家休養,奈何盧將軍死活不肯,說是盧夫人有了身孕,他若是帶著病回去,連累了夫人反而不妙,才會一直在軍中養病。”

  “盧將軍與夫人到是伉儷情深。”李信語帶嘲諷,若是真的伉儷情深,縱然是鬧到御前,也該將盧將軍接回家,可云陽侯府沒有絲毫動靜,可見兩人感情一般。

  走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才到一處營地,周圍守衛森嚴,三步一崗,五步一哨,與其說是養病,不如說是軟禁。

  王虞兮心中已經有了計較,士兵掀開簾子,一股藥味撲鼻而來,王虞兮不由得蹙眉,這藥味,確實是治療風寒的藥。

  “將軍,李將軍來看您了,夫人擔心您的身體,還派了大夫來。”郭堯先進去,走到床邊,捏了捏盧俊的手,盧俊斜著眼看了一眼郭堯,目光看向另外兩人。

  李信上前:“盧將軍,在下李信,在將軍病好之前,暫代西山大營統帥一職,另外,這位是云陽侯派來的大夫。”

  盧俊虛弱的點了點頭,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只是直愣愣的看著王虞兮。

  王虞兮上前:“煩請郭將軍讓一讓,小的給將軍診脈。”

  “大夫請。”郭堯讓開身子,讓王虞兮診脈。

  “如何,盧將軍的病如何?”

  王虞兮收回手,目光看向盧俊,盧俊的眼神已經有些渙散了,魏寧說得對,他快撐不下去了。

  “將軍確實是風邪入體,正好,我這里有專門治療風邪入體的藥,將軍先吃一顆,我再開個治療風寒的藥,喝上幾副,就沒事了。”

  郭堯聽王虞兮說,盧俊只是風寒入體,眼底閃過一抹嘲諷,也沒有阻止王虞兮給盧俊喂藥,待到王虞兮將藥方寫好,拿過來仔細看了一遍,確信是治療風寒的藥,這才交給士兵去抓藥。

  “這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要不了多久,將軍就會痊愈的,你回去,如實告知云陽侯跟盧夫人,讓他們不要憂心。”李信當即吩咐道。

  “小的遵命。”

  “郭將軍,麻煩你給她安排給住處,這天快黑了,趕夜路太危險,若是有個好歹,不好跟云陽侯交代,讓她明日再回去復命。”

  郭堯有些遲疑,看了看天色,還是答應了,讓人給王虞兮安排了住處,不過卻離盧俊養病的地方甚遠,還安排了專人監視王虞兮。

  李信明白,王虞兮留在西山大營的目的是悄悄去見盧俊,因此故意去找郭堯喝酒,兩人通宵達旦,喝到第二天士兵出晨練,而王虞兮在西山大營一夜無夢睡到天亮!

  李信本以為等到天明,王虞兮定然會被追捕,然而并沒有,王虞兮睡眼朦朧的被士兵丟出大營,連帶她昨日騎來的馬一起。

  王虞兮翻身上馬,回頭看了一眼莊嚴肅穆的西山大營,這才縱馬離去。

  李信站在瞭望塔上,看著王虞兮離去的背影,眼底閃過一抹疑惑,這人不會昨晚就真的只是在大營中睡了一晚吧?

  王虞兮走了三十里路后,拐上了一條小路,行了大約一盞茶的時間,一座小木屋出現在王虞兮的面前。

  王虞兮翻身下馬,徑直往小木屋走去,走到門口,先敲了兩聲重的,又敲了兩聲輕的,門從里面打開。

  “主子。”

  “人呢?”

  “在里面。”

  王虞兮進屋,小木屋里面陳設很簡單,一張床一張桌子,兩把椅子,而床上躺著一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應該在西山大營里面,病得快要死掉的盧俊。

  暗衛將椅子放在床邊,讓王虞兮坐下,王虞兮打開藥箱,拿出銀針:“守著門,別讓人來打擾,我要給他行針。”

  “是,主子。”

  暗衛守在門外,王虞兮則是在里面治療盧俊,盧俊的病情看起來像是得了傷寒,但是并不是傷寒,而是中了毒,至于下毒之人,想必跟郭堯有關。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王虞兮才打開門出來,臉色有些蒼白,一手扶住門:“將人藏好了,絕不能讓任何人發現。”

  “是,主子。”

  “另外,讓代替的人,今夜就離開軍營,遲則生變,恐有危險。”王虞兮吩咐完,穩了穩身子,準備離開,卻覺得眼前發暈,險些摔倒。

  “主子,您還好吧?”

  “我沒事,盡快把人轉移,我留下的藥方,記得去抓藥,一日三次,連吃三日,便能將余毒清除干凈。”

  王虞兮翻身上馬,朝著來路返回,她得盡快趕回帝京去,避免郭堯發現異常,從而對她不利。

  只是王虞兮高估了自己的體力,為盧俊解毒,耗盡了她的內力,要騎著馬再奔跑幾十里路,對于她來說,頗為吃力。

  王虞兮趴在馬背上,她感覺自己隨時可能會暈過去,但是她不能在這里暈過去!

  “吁!”元辰勒住馬,“殿下,前面有個人,好像不太對勁。”

  魏寧掀開簾子,目光落在趴在馬背上的王虞兮身上,心里咯噔了一下,元辰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魏寧已經下了馬車。

  “王昱之,你怎么了?”

  王虞兮費力的抬頭,見是魏寧,心道,歹勢,怎么就遇上這閻王了,不行,絕不能暈過去,若是在活閻王的面前暈了過去,不知道要生多少事端,可是她已經撐不住了。

  本來是想打開魏寧的手,卻像是求救一般送進了魏寧的手中,魏寧握住王虞兮的手,卻發現她的手冰涼,整個人已經暈了過去,從馬背上歪倒下來,魏寧連忙接住她。

  魏寧本以為會很重,卻發現懷中的人很輕,但是來不及想太多,王虞兮暈倒,這可不是什么好事,當即將人抱上馬車:“回府,將馬處理了。”

  “是,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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