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君翊將小火爐上一直燒著的壺拎下來,倒了一碗,放在王虞兮的面前:“熬的梨汁糖水,趁熱喝一碗,潤喉。”

  王虞兮笑著道謝,小口小口的喝了起來:“味道不錯,想不到君翊還有這手藝。”

  王君翊看著王虞兮將一碗喝完,又遞了茶水給她涑口:“平日里,我嗓子不舒服的時候,母親就喜歡熬梨汁糖水給我喝。”

  王虞兮放下茶盞,抬頭看向王君翊,見王君翊低垂著頭,神色黯淡,知他想念家人了。

  “我們會抓到兇手的,會給三叔他們報仇的。”王虞兮寬慰他,“你也別太難過了,我想,三叔跟三叔母都不希望看到你這般為難自己。”

  “世子,事情可有眉目了?”

  王虞兮點了點頭:“帝京之中,有一股勢力,名為暗閣,據說只有出不起的價,沒有他們完不成的任務,而且暗閣最有名的是消息買賣,我想著,或許能從暗閣得到一些消息。”

  “暗閣?”王君翊微微蹙眉,“我倒是聽說過,只是沒有接觸過,怕是不好相與,世子探查的時候,萬望小心。”

  “我會小心的。”王虞兮的目光落在王君翊的身上,見他錦袍上沾染了血跡,“你傷口崩裂了。”

  王君翊低頭看了看,胸前的衣衫,已經透出了血色:“不妨事……”

  “什么叫不妨事,你知道為了把你從鬼門關拉回來,我費了多少心血嗎?”王虞兮呵斥道,“快回屋,讓……瞧我這這記性,葛太醫已經回太醫院了,我給你重新包扎吧。”

  王君翊順從的跟在王虞兮身后回了房,因為他受傷,他住的客院里面什么傷藥都備著以防萬一,倒是方便。

  王君翊將上衣脫了,光著上身,身上其他傷口都已經結痂好了,唯有胸口的傷,還未痊愈,包扎的紗布已經被血色染透。

  王虞兮將繃帶拆下來,重新替他上藥,止血,包扎,動作十分輕柔,生怕弄疼了他,王君翊將臉偏向一邊,手緊緊的抓著床沿,極力的隱忍著。

  “有些疼,你且忍忍,很快就好。”

  王君翊點了點頭,將臉轉向一側。

  王虞兮一邊替他上藥,一邊與他閑話:“三叔他們已經下葬了,這上巳節馬上也要到了,屆時,我陪你去祭拜吧,順便出去走一走,免得你在屋里悶壞了。”

  “我爹娘的事情……勞世子費心了,我為人子,卻未能替他們準備身后事,實在慚愧。”

  “你當時重傷昏迷,情有可原。”王虞兮說了會話,嗓子有些難受,不由得咳嗽起來。

  “世子,沒事吧?”思齊連忙倒了熱水遞過來。

  王虞兮擺擺手:“不妨事。”

  “都是永安王……”

  “思齊!”王虞兮呵斥思齊,惹得又是一陣咳嗽。

  “喝點水,緩緩。”王君翊從思齊的手中搶過水杯,遞到王虞兮的嘴邊,讓她喝了,緩和過來,這才松了一口氣,“怎的咳嗽得這般厲害?”

  “還不是……”

  “思齊。”王虞兮的嗓音愈發的沙啞了,思齊咬了咬牙,不再說話,獨自在一旁生悶氣。

  王虞兮因為嗓子難受,下意識的捏了捏脖子:“染了風寒,嗓子有些不舒服罷了,我先替你包扎好。”

  “我可以自己來。”

  “你自己怎么包扎?”王虞兮拿過紗布,替王君翊包扎好,吩咐王君翊不許再動武,好好養傷,這才離開。

  思齊悶頭跟在后面,渾身都散發著不高興。

  “君翊家逢巨變,我不過是受了點委屈罷了,與他相比,算不得什么,你何苦在他面前說這些事情,平白的惹得他不高興。”

  “世子,您這哪里是受了點委屈,永安王分明是想要您的命!”思齊咬牙切齒,“您救了他的性命,他卻恩將仇報,這般狼子野心,您何必護著他!”

  “我沒有護著他。”王虞兮溫聲道,“只是此事本就不是擺在明面上的,只能認了這個虧,不過,你放心,你家世子我也不是好欺負的,總會叫他還回來的。”

  “那您還去永安王府嗎?”

  “還去做什么?”王虞兮好笑道,“去跟永安王拼命嗎?”

  “屬下覺得,您當時就不該救他,就該讓他去死!”思齊哼哼道,“免得他撿回一條狗命,就開始人五人六的不當人。”

  “你這張嘴,是愈發的厲害了。”王虞兮嗔道,“仔細,哪一日惹了禍事。”

  “屬下也只是在您的面前說說罷了。”思齊收斂情緒,“屬下心疼世子,您在府中,我們平日里,連您一根頭發絲都怕傷著了,他倒好,竟然將你傷成那樣。”

  “好了,過去了就不提了,權當買個教訓,今晚,你與省吾,陪我去一趟蜃樓。”

  “是,世子。”

  王虞兮本以為蜃樓應該是某處的閣樓,誰知蜃樓竟然是一艘五層高的豪華畫舫,停靠在大運河上。

  所有前往蜃樓的人,都要去到專門的渡口,蜃樓的小船會前來迎接參加拍賣會的客人。

  王虞兮坐在渡口邊的小亭子中,百無聊賴的玩著拇指上的扳指,等候蜃樓的小船來迎接。

  “世子,這蜃樓好生神秘,竟然直接停在大運河上,想要上去的人,還必須手持請帖,等候他們的人來接,若是他們不來接的話,那我們豈不是上不去?”

  王虞兮將扳指取下來,透過扳指的圓孔望向遠方,一艘小船快速的朝著這邊而來,很快小船就靠近港口,船夫頭戴斗笠,臉上戴著一張死氣沉沉的白色面具。

  “請貴客出示請帖。”

  省吾將請帖出示給船夫看,船夫的目光落在坐在亭子中的王虞兮身上:“一張請帖,只能帶一名侍從上去。”

  “省吾跟著我上去,思齊你在此處等候。”王虞兮起身,走向小船,船夫當即遞給兩人一人一副面具。

  “為了貴客著想,請戴上面具。”

  王虞兮將面具戴上,上了小船,省吾緊跟其后,兩人剛上船,船夫便調轉船頭,快速離去,轉眼間便消失在黑夜之中,小船大約行了半個鐘,便看見一艘華麗的畫舫出現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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