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白日下的刺客 > 第五百一十七章:白帝一幕
  中州,白帝城。

  庭中響到半夜的樂聲終于退去,古元雙手交叉抱頭躺在小桌前,臉上多了幾分不耐煩。

  他打挺而起,斜瞥了一眼端著酒壺垂著腦袋的女孩,“喂,過來!”

  “哦。”

  女孩癟著嘴應了一聲,睡眼惺忪地走到桌前,就要倒酒,卻被古元抓住手腕猛地一扯。

  “呀啊。”

  酒器倒在華美的地毯上,女孩手腕被拿,雙膝斜跪在地,半邊臉撞在低矮的桌沿上,她纖眉顫動幾下,睜眼時,眼里滿是對身前之人的憤怒:“你要殺就殺!”

  古元毫無憐香惜玉之態,另一只手啪啪打在女孩臉上,笑道:“我最不喜歡別人命令我,所以你放心,我會讓你活得很好。等哪一天我玩膩了,還會放了你。”

  “你會放了我?”

  白芷冷笑一聲,眼眶噙著濕汽。

  她全身經脈被封,以這樣的姿勢被羞辱,立刻就想起了這些日子以來受到的重重對待,只盼著早點結束才好,毫不留情面地怒罵道:“你算個屁,你就是仗著有人撐腰的紈绔子弟,你這種人我見多了,惡心!有種你就殺了我。”

  “呵呵。還能罵出來,不錯嘛。”

  “唔,唔,你干什么,咳咳咳——”

  古元眼神深邃晦暗,跟白芷同齡的他臉上還帶著幾絲笑意,拿起桌上的酒杯,不僅把酒水硬灌進了白芷的嘴里,還把酒杯也往白芷嘴里塞。

  白芷弓著背,拼命地搖著頭,鮮血從她的嘴角滴在桌子上,但她就是不曾開口求饒,看向古元的目光里只有無盡的憤怒和殺意。

  “呵呵。”古元似乎很喜歡看到這種景象,微垂的目光里帶著幾絲愜意,說道:“都這么久,嘴巴還這么臭,我雖然說會讓你活著離開,但也沒有說讓你完整地走,你怎么就敢發起脾氣了呢?”

  酒杯硬生生地碾開了白芷閉著的嘴唇,卻擠不開她緊緊咬在一起的牙齒。

  白芷的嘴唇上已經浸漫了殷紅的血珠,高烈度的白酒也通過破皮處滲了進去,精神上的屈辱加上肉體上的痛苦,讓白芷干脆閉上了眼睛,一眼不發。

  古元見白芷到此時還不肯示弱,臉上露出幾絲殘忍之意。

  他松開白芷手腕,出手如風,直接用堅硬的虎口撞向了白芷柔軟的下頜。

  “砰。”

  窒息的痛楚襲來,白芷就打算順從著痛苦直接暈過去,但很快,一股更大的痛意就從她的下頜產生。

  一臉陰沉的古元竟然硬生生地將白芷的下巴捏得拖久,而他動作仍然沒有停止,他用大拇指野蠻無比地掰開白芷的嘴巴,另一手則嘭地一聲將手中的酒杯捏碎。

  碎瓷片飛濺到白芷的臉上,切除了幾條淺淺的血痕。

  古元呵呵一笑:“既然你不打算求饒,那要這張嘴干什么?”

  他說著,就要將手中的碎瓷片塞進白芷的嘴里。

  “少主。”

  一道不夾帶絲毫情緒的聲音響起。

  古元眼底閃過一絲驚訝,慢條斯理地松開白芷,將手上的酒水和血水肆無忌憚地揩在白芷的身上,等全都揩干凈后才站起來轉過身。

  他瞇眼看著陰影處,說道:“我沒想到你竟然還會說話。”

  古言站在庭下陰影里,沉默了片刻才說道:“此行有一個很重要的目的,就是打磨你的心性,你需要保持克制。”

  “克制?”古元呵呵一笑,居高臨下地看了眼在趴在地上咳嗽不已的白芷,滿不在乎地說道:“我為什么要克制?我之所以能夠十七歲突破靈生境,可不是靠的克制。”

  古言默然。

  古元雖然是家主古天的唯一血脈,但想要擁有少主身份,必須是同輩中的第一人。

  古元真正靠的,還是他自身所擁有的完全碾壓同輩的實力,以及已經表現出來的卓絕天賦。

  古元的視線落在古言的臉上,有些無奈道:“我知道你肯定要把我爹那一套說辭搬出來,什么修行一路高歌猛進,在心性的修行上就落了后,他知道個屁,那是他當初自己實力不濟,把自己屢敗屢戰的那一套放在了我的身上。你說,我是那種打不贏架的人嗎?”

  古言沉默了片刻,才在古元的視線下輕輕點頭,“修行確實因人而異,你說的有些道理。但這是修行嗎?”

  古言視線落在古元腳邊的白芷身上,雖然白芷咳嗽得極為痛苦,兩人的話題也因她而起,但卻沒有人在乎過她。

  “嘿嘿。”古言咧嘴一笑,難得露出在這個年齡該有的少年人的憨厚笑容,說道:“言叔難倒不清楚我以前怎么修行的嗎?來的路上被你倆看著,不能動手,進了城喝酒聽曲兒,也不能動手,你說,我容易嗎我?”

  古家子弟的修行,是從一場場的戰斗中開始,也是從一場場戰斗中結束,不少被賦予了厚望的天才子弟在敗給真正的敵人之前,很已經敗在了同輩子弟之中。

  古家從成為修真十大家之日起,一條規矩從來沒有改過,那就是修行切磋,即可決高下,也可決生死。

  古元的拳頭沾染了不少同輩的血,而在蠻荒之地出現的猛獸的血就更多了。

  也許是白芷的咳嗽聲終于傳進了古元的耳朵,有些不耐的古元一腳踢向白芷的下頜,將白芷踢到一邊去的同時,也將她的下巴復位。

  古元大大咧咧地坐在酒桌上,問道:“這白帝城沒啥好玩的,又不能殺人,我們好久去朱雀城?”

  古言的視線微偏,看向古元身后。

  而一道聲音也在古元身后響起:“快了,快了,我們明天就可以離開這鳥地方。”

  古元呵呵一笑,偏過頭看著來人問道:“慈叔,你從皇宮回來?那皇帝到底怎么想的,朱雀城的城主不都死了嗎?我怎么感覺他一點也不著急。”

  古慈走進庭中,見到支撐著身體輕輕喘息的白芷,蹙眉道:“少主又朝這女娃動手了?”

  他說著,還走到白芷面前,將白芷扶了起來。

  古元眼里閃過一絲譏嘲,依舊問著剛才的問題:“你說白帝到底是怎么想的?”

  古慈轉過身,笑著說道:“我倒是有些猜測,不過在這之前,倒很想聽聽少主的看法。”

  “我最煩猜來猜去的事情。”古元翻了個白眼,看向古言,就算是把這個問題拋給了他。

  古言面無表情地說道:“白帝是一個修行者,而且他很快就要突破了。”

  古慈輕嘶一聲,認真地看了古言一眼:“想不到你一天天站著跟個木樁子似的,眼光倒是挺準。”

  古元不打算去思考這里面的關系,有些不爽古慈的慢吞吞,不得不接著問道:“他快突破了,跟他這樣拖著到底有啥關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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