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顯激動，“玥兒，你放心。只要你同意跟我結婚，后面所有的事我都會替你辦妥。”
“嗯。”凌玥目光凝滯，停留在被雨水洗刷的墓碑上，雖沒有點頭，但也應了一聲。
之前雨停了一會兒。
現在又開始下起來。
楚懷君連忙撐起一把黑傘，為凌玥擋雨。
凌茜茜站在人群最后面，遠遠地望著這一幕，心里仿佛被掏空了一樣。額頭上的傷，包扎過，還在隱隱作痛。終究，她什么都沒有得到。
葬禮結束以后。
旁支的親戚三三兩兩離去，凌世兆朝凌玥的方向望過來，幽暗的神情，森冷的臉色，瞪著她和楚懷君兩人。
凌玥看到了父親凌世兆的眼神，她同樣望過去。
一時間，風雨之中，冰冷又犀利的視線，彼此交匯。
凌玥心底比風雨還要冰冷，曾經她懷疑自己不是父親親生的。她甚至偷偷取了父親的頭發，去做過親子鑒定。可是很遺憾，她就是親生的。
因為股份，因為錢，她的父親恨透了她的母親，也恨透了她。
終究任何親情，都敵不過金錢與權勢。
究竟有多大的血海深仇？才會讓她的父親，既不讓她見母親最后一面，也不讓她見奶奶最后一面，讓她帶著永遠的遺憾，心里痛一輩子。
不得不承認，她的父親足夠狠。
“我們走吧。”楚懷君看了看四周，已經沒有剩下多少人。
“早點回去，蘇蘇還在家里等你。”楚懷君拉了拉凌玥，“我們改天再來看老祖宗，天氣冷，你已經站了許久。”
“嗯。”凌玥點頭。
昨天她帶著穆蘇蘇去過靈堂，今日出殯，沒有叫穆蘇蘇過來。穆蘇蘇太小，最近的穆蘇蘇格外沉默，話比以前少了許多。
返回的路上，冬天的細雨一陣陣打在臉上，冰冰涼涼，寒風吹過，凍得凌玥臉頰通紅。
楚懷君貼心地脫下自己黑色的外套，披在凌玥的肩上。
上車以后，開出去一段路。
楚懷君似想起什么，問道，“段總住在竹園，是否不太合適？需要我重新給他安排住處？”
凌玥搖搖頭，“不用。”
楚懷君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收緊，“他，和你？對不起，我并不是介意。我只是想問一下，你和他關系很好？”
關系好到需要住在隔壁一棟？到底段子瑞是個男人。他自然要多問幾句。
“嗯，是很好的朋友。”凌玥回道，“也是以前生意上的伙伴。這次他來臨江，本想讓他在金融板塊上幫我。沒想到，遇到奶奶出事。”
“玥兒……”楚懷君欲言又止，等紅燈時，他看了一眼凌玥。他的玥兒，還是一如既往的天真，很好的朋友？男人和女人之間，哪來很好的朋友。段子瑞喜歡凌玥，他看一眼，就已經知道。
“你想說什么？”凌玥轉首問。
“沒什么。”楚懷君搖搖頭，微微一笑，他突然伸手，輕輕覆在凌玥的手背上，“玥兒，其實，剛才我想說，我愛你。”
凌玥看向窗外，沒有回答他，卻也沒有抽回自己的手。
楚懷君見她沒有拒絕，心中愉悅，攥住她的手心，握得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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