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兒，我沒辦法了，我們必須要配合警方的工作。”楚懷君一臉歉意地看向凌玥，“先委屈一下穆少。”
凌玥始終不曾說話，她感覺到穆北辰握著她的手，越握越緊。
她腦子里很懵，一團亂。
“走。”邱警長示意黃警官，“帶他回去問話。”
“等等。”穆北辰開口，“我有幾句話要跟我的妻子說。”
說罷，他附在凌玥的耳畔，聲音很低。
“聽著，我交代你三件事。第一，不管你信不信我，這件事你不要表態。”
“第二，我很可能一時半會兒出不來，你不要出面保釋我，也不要來看我。”
“第三最重要，你馬上打電話，把段子瑞叫過來。我不在，唯有他可信，切記！”
說完，穆北辰松開凌玥的手，他沒有回頭，直接往警車方向大步走去。
凌玥只覺得手背上的溫暖驟然消失，只剩下冰冷。
她想伸手去抓住他，可伸出的手，卻只能抓到冰冷的空氣。
冬天來了，一陣陣寒風刮過，吹得枯黃的落葉飛旋，沒有太陽，四周一片蕭瑟的景象，唯有冷氣直入人心。
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穆北辰被邱警長帶走，刺目的警燈不斷地閃爍著，呼嘯而去。
緊接著，警方又帶走了劉管家以及保姆張小雅，并且讓凌茜茜隨時等候傳話。
法醫和幾名警察一起，帶走了趙子君的遺體。
從始至終，警方都不曾讓其他人靠近。
凌玥一直僵滯站著，望著眼前突然發生的一切，始終無法消化。
凌茜茜走過來，怯怯地看著凌玥，眼眶里含著晶瑩的淚，嘩啦啦落下。
“姐姐，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剛才我想幫他，但……”
“啪！”地一聲，凌玥直接甩了凌茜茜一耳光。
“閉嘴。”凌玥聲音極冷。
凌茜茜被煽得眼冒金星，站不穩，連連后退兩步。
“茜茜，你到一邊去。”楚懷君冷喝一聲，“這里沒你事。”
凌茜茜嚇得瑟瑟一縮，捂著臉頰，連忙哭著跑開。
楚懷君剛才過去幫忙善后和安置，此時已經回過來，他上前安慰凌玥，“老祖宗出了這樣的事，誰也想不到。你別擔心，這里有我善后，玥兒，你臉色太差了。要不你回去休息一會兒？你留在這里也沒用，死因到底是什么，得等法醫鑒定結果。等我去打聽清楚情況，再來告訴你好嗎？”
凌玥“嗯”了一聲。
然后她轉身離開，腳步越走越快。
到最后近乎小跑。
她一面走，一面拿出自己的手機，撥打段子瑞的電話。
段子瑞幾乎秒接，“玥玥，這么晚，你找我有事？”
“你馬上到臨江來。”凌玥聲音顫抖著，“一刻都不能等。”
她知道，段子瑞那邊現在是晚上。
段子瑞的聲音立即嚴肅，“好，等我。”
他什么都沒問，直接掛斷電話。
聽著電話里空茫的“嘟嘟”聲，凌玥腦中更亂，嗡嗡作響，直欲炸裂。
她幾乎奔跑起來，只不過，她不是去靜思閣，而是去了宜園。
顏時微從傅初霽那里出來，她剛到宜園，還沒坐下來。
就見到凌玥沖進來，神情不對勁，她從未見過凌玥露出這樣的神情，說不上來，凝重，沉痛，驚惶，壓抑，隱忍，全都有。
凌玥一句話沒說，直接開始收拾君澤和君逸以及顏時微的東西。
“你們趕緊走，這里不能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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