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失去這個女兒,但她絕不可以失去西涼國。

    此時站在一旁的太監,整個身子早已經抖的不行。

    他將這母女倆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看在眼里,聽著可兒公主一直在懟著陛下。

    他這雙腿已經發顫,發軟,還差點站不穩,心里直直吶喊著。

    可兒殿下啊!

    您為何要這般作死啊?

    明明就是交出兩包炸藥就能解決的事情,但為何要一直與陛下對著呢來?

    您雖貴為公主,可您面前這人可是陛下啊!

    您明知道陛下是什么性子,明知道陛下此人吃軟不吃硬,您越是硬,她越想弄死您。

    您怎么還能跟她對著干呢?那所謂的炸藥到底是怎么東西,比命還重要嗎?竟值得您這般跟殿下對著干?

    他可還記得以前可兒公主是最會哄陛下了,如今怎變得這般...變成這般模樣,這可如何是好?

    再這樣下去可如何是好。

    他跟在皇帝身邊多年,自是很清楚陛下此時此刻已經開始忌憚起了可兒殿下。

    可兒殿下最后說的這句話,實在是...實在是太過分了。

    他知道,陛下此時此刻已經怒火滔天,甚至恨不得直接就把手里的毒酒給殿下灌下去。

    可是陛下又忌憚這話,所以不能。

    但可兒公主的態度又是這般的絲毫不低頭,這可如何是好?

    陛下根本沒有臺階可下。

    她心里那口氣絕對下不來,這可如何是好啊?真是急死人了!

    想著想著,這太監此時已經急得團團轉,額頭直冒汗。

    他的腦瓜子一直在轉著,想著自己到底要如何做,才能讓陛下有一個臺階下。

    可另一方面又害怕自己說出口的話,萬一沒有解決陛下的問題,反而還火上澆油。

    那...那陛下手中這杯毒酒,定然會灌入他口中。

    想著想著,這太監忽然眸光一亮,他低著頭抿了抿嘴。

    內心做了極大的糾結。

    最后,咬咬牙就像是決心豁出去了一般,左右今日之事不能好好處理,他本就一直在大殿里。

    目睹了整個經過,以陛下的性子也絕不可能會饒了他。

    索性只能賭一把,萬一他...他真的能為自己奪得一絲生機呢?

    這般想著,太監閉上眼睛做了個深呼吸,咬咬牙,隨即有了下一步動作。

    只見他抬起腳朝皇帝那邊走,并一邊喊道,“陛下,陛下您別沖動啊,公主殿下可是您的孩子,您可不能沖動呀,陛下...陛下請三思。”

    太監一邊喊著,一邊抬腳沖到了女皇和西子可兒那頭,緊接著,他像是被不小心絆了腳似的,嘴里大喊一聲‘啊’,隨即緊繃的身體就直直往兩人那頭倒去。

    下一瞬,他便準確無誤的倒在了女皇的手臂上。

    頓時就將女皇手中的酒杯給摔在地上,杯子里的毒酒全部灑在地上。

    見自己闖了禍,太監臉色煞白,連忙爬了爬,整個人俯身在地,連連向女皇的方向磕頭: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奴才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陛下饒命啊。”

    雖然這太監哇哇大喊大叫的聲音,讓人煩的很。

    但是不得不承認,被他這一打岔,酒杯被他這么一摔,杯里的毒酒已經全部灑在地板上。

    這其實直接就給了女皇一個臺階,讓女皇可以下。

    女皇深深看了他一眼隨即冰冷的眸子微微瞇起,“狗奴才,朕待會兒再收拾你。”

    太監已經懸到了嗓子眼的心,在這一刻瞬間落下。

    雖然皇帝說的是待會兒再收拾他,但他此刻內心欣喜如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