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你的福，死不了。”江城冷哼一聲。
梁小冉斂了斂眉，緩緩道：“朵朵那天多虧了您和江太太獻血，這份恩情我會一直記著的。”
“你要是真的記著這個恩德，就把官司取消了。”江城冷漠地掃了她一圈，上前一步，冷聲道：“你以為跟我們江家打官司，你就有贏面了？”
“江先生，您和朵朵并不親近，為什么要跟我爭孩子的撫養權？明明你們已經擁有了小衍啊！”
梁小冉不明白，她都已經答應會跟他們簽下協議，絕不會拿走江家的一分錢，可是為什么，江家還是不肯把朵朵還給她。
“因為你這樣的人不配！”江城的眼里帶著一絲怒火，他冷聲道：“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要么離開a市，要么我會讓你永遠見不到兩個孩子！”
“什么？”梁小冉仿佛覺得自己幻聽了似的。
江城一把拎起她的衣領，眼神里充滿了寒意：“梁小冉，我以前怎么沒發現你是個這個惡心的女人！”
梁小冉目光微轉，眼底滿是傷痕。
原來她在江城的眼里，始終是個上不來臺面的女人罷了。
江城撂下話之后，就讓人將朵朵的病房轉到了vip區，梁小冉想要去看看孩子，但是每次都被攔著。
看來，江城這次是鐵了心要將她趕出a市了。
可是之前，他對她明明還沒有這樣的，這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梁小冉失魂落魄地回了家，心里空落落的，仿佛少了點什么。
而此刻樓下，一個五十多歲的婦人到了樓下，她抬頭看了眼門牌號，匆匆上樓，敲響了門。
梁小玉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女人，一頭霧水，還沒等她開口問，婦人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就是你們這群狼心狗肺的東西，害死了我的女兒，逼得我兒子坐牢，你們怎么這么可恨啊！”
婦人的哭聲嘹亮，引來了不少人的目光。
本來舊城區的老太太就多，這些人大多喜歡湊熱鬧，聽到吵鬧聲，紛紛圍過來吃起了瓜。
婦人見到圍觀者越來越多，哭聲反而越來越激動了。
梁小玉的臉色一黑，急忙出聲制止：“你到底是誰啊？再胡說八道，我們報警了！”
“梁小冉，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你逼死了我的女兒張晴，又害得我兒子張輝坐牢，你這種女人怎么不下地獄！”
門外的聲音越來越大，梁小冉聽到自己的名字主動從屋內走了出來。
張母躺在地上撒潑，一口一個“殺人兇手”。
梁小冉秀眉微蹙，她是沒想到張家人居然這么難纏。
“伯母，您先起來，我們進屋說話。”
然而張母卻是一點面子也不愿意給她，指著她的鼻子一頓痛罵：“梁小冉，你每天晚上睡得著嗎？就因為你，我女兒才會死，為什么當初死的不是你！”
“你胡說什么呢？你女兒是出車禍死的，跟我姐姐有什么關系！”梁小玉氣不打一處來，拖著張母就要把她拉走。
張母見狀，哭得更加猛烈了：“大家都來看看啊，梁家的這對姐妹花真不是個東西，自己犯了錯，卻要讓我們張家買單，梁家做事情這么絕，難道不怕遭受報應嗎？”
“小玉，要是有什么誤會就把話說明白了吧，人家也不容易，死了女兒，兒子又坐牢的，你們也得體諒體諒。”
“小冉啊，要是你真的跟這件事有什么關系，趁早賠償了事！”
“聽說梁家的這個大女兒之前一直會領不同的男人回家，估摸著就是這兒出的事。”
“看不出來啊，這姐妹花看起來挺正經的，怎么私底下玩得這么花？”
“……”
周圍的吃瓜群眾紛紛議論開來。
老城區并不大，大家都是相處了二十多年的老街坊，所以一旦嚼起舌根來，威力也不在少數。
梁小玉急得直掉眼淚：“我姐姐才不是這樣的人，你們胡說八道什么，小心我起訴你們！”
“真以為自己考上了律師就了不起了？我聽說之前為了她姐姐的孩子打官司，都沒打贏。”
“沒打贏就對了，就這樣的人品，誰家敢把孩子交到他們的手里。”
“梁家的大女兒什么時候結婚了？怎么也沒個動靜。”
“害，聽說是給人做代孕，算哪門子的結婚！”
“……”
流言蜚語就像是被拉開了閘門似的，一下子噴涌而出。
梁小冉頓時心中一沉，一股悲傷沒來由得涌上心尖，她環顧著周圍這一張張或陌生或熟悉的臉，突然一下子沖出了人群。
“姐姐！”
梁小玉急忙追了出去。
張母從地上爬了起來，拉著周圍的鄰居訴說著心里的苦，以及梁小冉做下的那些事，更是拉得一波同情。
樓下，一輛低調的白色小轎車停在一邊。
張母小心翼翼地敲了敲車門。
“江太太，我按照您的吩咐把什么話都說了，您答應我的事情能完成嗎？”
“做得很好，你兒子那邊我會給你爭取減刑的，這里是五萬塊，拿去買點好吃的。”林墨搖下了車窗，丟出去一個包裹嚴實的信封。
張母看得眼睛都直了，連連點頭道：“江太太放心，以后我一定為您鞠躬盡瘁！”
動動嘴皮子就能給兒子減刑，還能拿到五萬塊，這筆買賣傻子才不做。
林墨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話末，她開著車揚長而去。
張母拿著錢興致勃勃地回去了。
而另一邊，梁小冉打車去了海邊。
這里是她和江城第一次認識的地方，當時的場景還歷歷在目，但是現在已經物是人非。
梁小冉的眼中噙滿了淚，最近這些天她一直在強撐著，努力讓自己看起來跟正常人一樣，但內心深處的悲傷是無可避免的。
她邁步走向海水里，冰涼的海水刺激著她的神經，海風吹著她的臉，很是刺骨。
不知不覺中，海水已經沒過了她的腰身。
梁小冉很想就這么離開，但江城的影子一直在她面前徘徊，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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