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側,卻突然橫過來一只手,在沈魏接碗之前接了過去。
“太子妃,這是太子親自給您盛的湯,你怎么能給沈將軍!”嬤嬤把湯碗放她面前,拿了沈魏跟前的碗親自給他盛,“再說了,沈將軍遠道而來,是貴客,怎么也得盛一碗新的!”
嬤嬤將盛好湯的碗放到沈魏面前,堆起滿臉的褶子對他笑。
沈魏立刻把湯接了過去:“多謝!”
眼見著自己這碗湯推銷不出去,溫尋兒犯起難來,只能勉強喝了一口。
“臊!”
她垮了臉。
一旁,李云霓掩唇偷偷笑了起來:“既然是太子殿下親自盛的,那太子妃可不要辜負太子的好意!”
溫尋兒嘆了口氣,只能勉為其難再次嘗試了一口,可舌尖的腥臊味讓她只想吐,再也不想嘗了。
“太子妃,不要浪費!”剛才的嬤嬤提醒著她,“這羊肉湯是暖身體的好東西,你又不適應這北寒的天氣,若不學會喝羊肉湯,日后,怕是要受苦!”
溫尋兒看向那嬤嬤。
麗妃給她安排的兩位嬤嬤都有五十多歲了,一位姓梁一位姓方,據說都是最早一批跟隨麗妃的老人,麗妃能把這樣的親信送到她身邊,可見對她的重視,可從另一個層面來講,如此資質深厚的老人,豈是她一個晚輩可隨便得罪!
所以這碗羊肉湯,勢必得空碗!
但她確實不愛喝這玩意兒,至少現在不愛喝。
她看向一旁的蕭霽危。
他比她早入皇室兩個多月,再加上骨子里本就是半個北寒人,對北寒的東西適應得比她快,而且羊肉牛肉什么的是這邊的標配,基本是每個人每頓飯都會來上一碗,蕭霽危早已習慣。
溫尋兒盯著他剛剛喝空的碗,眼睛發直。
他似乎也愛喝。
“趕緊吃飯,亂看什么!”仿佛知曉她心里所想,蕭霽危嫌棄催促。
溫尋兒朝他一笑,眼見著那頭的李云霓和沈魏都專注于吃自己的,她把碗悄悄往蕭霽危身側一推:“要不然你幫我喝了吧,我是真不喜歡,臊!”
蕭霽危看向她的碗。
見他沒有立刻拒絕,溫尋兒立刻把自己的勺子拿了出來,搶過他的勺子放進碗里端起碗:“我喂你!”
“有病!”
蕭霽危搶過碗,直接拿開勺子,三兩下便把那湯給干完了,看得溫尋兒松了口氣。
她決定,下次不跟他一桌吃飯了!
飯后,沈魏與李云霓與蕭霽危一道在廳內下起了圍棋。
溫尋兒在旁邊看了一會兒,只覺得枯燥無味,便先行告辭。
剛入房間,一股異香撲鼻而來,是溫尋兒并不熟悉的香氣,偏頭,果見梁嬤嬤站在桌前,正擺弄著熏香爐。
看見她進來,梁嬤嬤行過禮后微微一笑:“太子妃之前的熏香太寡淡,正巧這香是麗妃娘娘親自賜的,有凝神靜氣的作用,故而老奴斗膽做主換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她還能說什么!
溫尋兒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么。
大夫來給她看了腿,又重新換了藥。
大約是北寒這邊的跌打損傷藥藥效顯著,才過了一日時間,腳已經沒那么痛了,只要不去碰觸,基本不會帶來太大痛苦!
秋月給她更衣的時候悄悄看向外間:“小姐,看兩位嬤嬤的架勢,八成晚上也得守夜!”
溫尋兒看了一眼外面,有些頭痛。
“這倆嬤嬤這么大年紀了,為了我也是豁出去了!”她看了一眼天色,“我先歇息,反正太子待會兒回來了,讓他自己應付!”
北寒的天黑得晚,這會兒雖然入夜不久,但其實已經很晚了。
溫尋兒雖然早就倒過時差,但十幾年的生物鐘不是那么容易調過來的,到點了便有些犯困。
也不知道是不是嬤嬤點的熏香確實有凝神的作用,剛爬上床沒多久,她竟果然睡了過去,直至不知過了多久,房間里隱約傳來動靜,她睡得迷迷糊糊之時感覺到有人上了榻,猜想著應該是蕭霽危回來了,便沒有理會。
然后,她就被熱醒了。
夜深人靜,身側甚至有蕭霽危均勻的呼吸聲。
溫尋兒坐起身來,只感覺到自己渾身發熱,口干舌燥,便打算去倒杯水喝。
蕭霽危就在外側,越過他倒是并不費力,只是這廝睡覺向來淺,在她剛爬動的時候,便已經抓住了她的手腕:“做什么?”
月亮的光透過窗灑了一地,蕭霽危的眉眼在黑暗中并不分明,嗓音卻格外清晰,透著暗啞。
溫尋兒定了定神:“喝水!”
話出口,便只覺嗓子不僅干得難受,還異常沙啞。
她伸出另一只完好的手摸了摸腦門,只覺熱得厲害,又不太確定自己是不是發燒了,頃刻伸出手去夠蕭霽危的腦門。
“做什么?”
蕭霽危避開了她的手。
“試試你的體溫,我好像發燒了!”
床前的燈被點燃,蕭霽危坐起身來,摸向她的腦門。
掌心灼熱,卻并不像發燒的熱度。
溫尋兒巴巴看著他:“是不是發燒了?”
“不是。”
蕭霽危收回手,喚了人進來。
春生倒了水送到床前。
溫尋兒特意要的冷水,一連喝了兩大杯之后,那股灼熱的異樣才緩和下去,她重新躺回床上,又忍不住摸向自己腦袋:“真沒發燒啊?我總覺得好像是有些發燒的!”
蕭霽危示意春生把屋子里的熏香熄了,又開了窗。
北寒的冬天,室內外溫度是截然不同的。
原本屋內都放了暖爐,故而關窗之后,溫度相當適宜,這會兒一開窗,冷風從外面呼呼而入,溫尋兒整個人才舒坦了不少。
一刻鐘后,春生關了窗,帶上門出去。
屋內重歸黑暗,溫尋兒躺在床上,卻并沒有困意,因為那股燥熱壓下去之后,內在的火氣似乎并沒有消滅,此刻她心頭跳得厲害,腦袋也有些發暈,就這么躺在床上,感覺都有些靈魂出竅,一度有了幻覺。
大約是她的異樣引起了蕭霽危的注意,后者伸出手過來,再次摸向她額頭:“還難受?”
“嗯……”
溫尋兒應了一聲,意識不太清楚,卻只覺得額上的手帶著清涼的溫度,格外舒服。
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握住了蕭霽危的手,還往他身前靠了幾分,腦門貼上他胸口的那一刻,獨屬于他身上的絲絲清寒氣息涌入鼻腔,竟格外的讓人身心舒暢,似乎身體里的異樣感也散去了幾分。
溫尋兒后知后覺,有些反應過來。
“熏香是不是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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