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西哥,瓜達拉哈拉市。
繁華熱鬧的集市旁,一棟三層高的土黃色建筑中。
長發男子翻箱倒柜找出一只醫療包,從里面掏出凝血劑與繃帶,為坐在沙發上的司鐸進行包扎。后者此時因為失血過多,臉色已經有些灰白。
神子半倚在窗戶上,饒有興致的看著下方來來往往的人流。此時他已經脫下了那身白大褂,但臉上依舊戴著口罩。
“神子。”
聽見有人叫自己,他回過頭,挑了挑眉毛:“怎么?”
“那個女孩的異能到底是什么?為什么會這么難纏?”司鐸的臉色很不好看,目光有些陰沉:“如果不是因為她,我們早就離開了,鎖鏈也不會被抓住。”
神子聳了聳肩膀,無奈道:“我不是告訴過你嗎?我也不知道她的異能是什么。合理猜測應該是復制類的,但又感覺沒那么簡單。”
司鐸皺眉:“復制類的...就像赫爾曼那樣?”
“赫爾曼的【小丑】只能模擬出最多3種異能,而且每過一段時間需要重新‘取材’。那個女孩的異能比他要強多了,目前已知的她身上至少...1,2,3,4...四種異能,而且好像沒有明顯的限制......”神子掰著手指頭數道。
“不可能沒有限制,不然這異能也太恐怖了。”司鐸一邊說著一邊低頭看向身下:“怎么樣了?”
“已經包扎好了。”長發男人為他纏好繃帶,卻并沒有站起來,而是單膝跪地低下頭顱:“實在抱歉,司鐸大人。”
“沒事,如果不是你的話,說不定我也得被抓起來。”司鐸后仰躺在沙發上,看著天花板目中露出一絲冰冷:“到時候,恐怕辰京得死很多人。”
“對對對,畢竟您可是主教大人最信任的手下。”神子沒正形的附和了幾句,然后朝長發男人揚了揚下巴:“你的異能好了吧,現在帶我回去。”
“是。”長發男人低頭應道。
站在房間角落里,一直沉默著的詹樂文也站了出來:“還有我,你們答應過我要把我姐姐也接過來的。”
司鐸偏頭斜了他一眼,語氣淡漠:“很抱歉,今天你恐怕見不到你姐姐了。”
詹樂文臉色一沉:“什么意思?”
長發男子雖然并不喜歡這小子,但也不得不解釋道:“我的異能每天至多使用三次,再多的話會有迷失在時空裂隙中的風險。”
“你現在不是只使用了一次嗎?”
“不,已經兩次了,那次被打斷也算。”
“既然這樣,那就先接我姐姐,口罩男明天再回去。”詹樂文冷聲道。
長發男子微微皺眉:“你以為你是誰?”
“我說,先接我姐姐,他明天再回去。”詹樂文死死盯著他,體表緩緩浮現出黑色鎧甲虛影。
他的信息如今已經暴露,警方可以輕松順藤摸瓜找到他的姐姐。要是他現在不采取行動,等姐姐被警方以及特處局控制起來,恐怕他們姐弟二人以后都很難再有機會相見了。
噗,噗。
兩聲輕響突然傳來,仿佛有什么東西插進了地里。
詹樂文的雙眼猛地睜大,緩緩地下頭,只見自己的雙腳已被兩根金屬長釘牢牢釘在了地上,周圍滲出絲絲血跡。
“反正你的鎧甲肯定有恢復能力吧,我就不客氣了。”
神子的手臂緩緩垂下,眼神中帶著一絲戲謔,語氣溫柔:“抱歉嘍,小朋友,哥哥的事情很重要,實在沒時間陪你瞎鬧。”
“啊啊啊!”詹樂文痛苦的低吼著,彎腰伸手想要拔起釘子,但卻根本無法將其扳動分毫。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雙目通紅,咬牙切齒:“我要殺了你!該死的狗東西!”
然而神子連看都沒看他一眼,語氣慵懶道:“送我回去吧。”
“是。”長發男人微微點頭,雙手散發出璀璨銀色光芒,插入了身前的虛空當中。
詹樂文惡狠狠地盯著他們,體表漆黑鎧甲閃爍不定。他在剛才與血衣怪物的戰斗中耗費了太大體力,再加上此時腳面被釘子射穿的劇痛,一時竟無法順利將鎧甲召喚出來。
神子冷漠地瞥了他一眼,很快就失去了興趣,轉身朝著窗邊走去。
然而他沒有看到的是,在他轉身的那一剎那,詹樂文的眼中赫然爆發出精芒。
【附身】
雙腳被釘在地面上的少年消失在原地,隨后竟然從神子的背后冒了出來,手臂猛地絞住了對方的脖頸。
“是你逼我的...”詹樂文的聲音宛若地獄里爬出的惡魔,用盡全身力氣猛地一扭。
然而想象中脖子斷裂的聲音并沒有響起,他只感覺自己雙臂環住的仿佛不是人類的脖子,而是一根同樣粗細的石柱,根本無法扳動分毫。
“看看,你和歐陽司鐸說的一模一樣,自詡為掃除怪物的英雄,實際上不過是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殘忍殺人魔而已。”神子的語氣平靜而緩慢,就仿佛他不是被人從后面勒住了脖子,而是被幼兒園小朋友抱住了大腿。
“我就是這樣的人渣,那又如何?”詹樂文漆黑的眸子里露出一絲狠意,體表漆黑鎧甲浮現,雙腳落地,隨后猛地向后發力想要將對方扳倒。
然而神子依舊是雙手插在兜里,眼神微瞇看著窗外,似乎在享受著照射進來的燦爛陽光。
“怎么可能......”少年的聲音有些發顫。
之前被司鐸識破時,他沒有害怕。被鎖鏈捆在半空中變成待宰羔羊,他沒有害怕。與那詭異至極的血衣怪物戰斗時,他仍然沒有害怕。
然而現在,他的身體微微顫動,不是因為腳面上的傷口,而是因為心底的恐懼。
“你到底...是不是人?”問出這句話時,詹樂文的手臂不自覺地放松了一些,他下意識地想要遠離身前這個男人。
神子轉身看向他,雙眼微瞇,似是在笑:“我當然是人,活生生的人。”
“可你如果是人,為什么感受不到疼痛?”
這是【刺痛】第一次沒有產生任何效果。明明在以往的經歷中,只要自己觸碰到對方,不論是人類還是怪物,都會作出無比劇烈的反應。
“疼痛?”神子似乎聽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話,語氣中帶著一絲愉悅:“要是你從記事起每天都要躺在冰涼的手術床上,任由身體被切割、拆解、撕扯、縫合,循環往復。如此只需要過個兩三年,你就再也不會感到疼痛。”
“神子大人。”長發男人側身站到一旁,不遠處空間之門已經穩固。
神子雙手插兜,微笑著最后看了一眼那高大的漆黑鎧甲,隨后邁步走進門中。
房間里只留下他最后一句話在回蕩:
“而我,這么過了十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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