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自然？
怎么自然？！
李長河和楊斌兩人心中大罵。
他倆就不想拍照，不想合影，被陸浩幾乎是架著過來，能笑出來才有鬼了。
可這么多領導在，不笑也得笑。
兩人努力擠出笑容。
照片拍好了，胡鳳拍了好幾張，其他的新聞媒體機構同樣也拍了不少照片，還有攝像。
這些都會作為新聞素材，過后會在報紙、電視臺、廣播中播出。
李長河和楊斌兩人如釋重負，本來拍照合影，而且還是與這么多領導，這么多大單位一起，應該是一件高興的事情，但他倆卻一點都不高興。
這就是折磨，是煎熬。
“終于結束了。”李長河呼出一口氣。
楊斌也非常認同，“陸浩不是個東西，故意讓我倆合影，丟人。”
“是的，這場經銷商大會真不該讓他過來的。”李長河很后悔。
他看著不遠處，正在跟領導和一眾單位交談的陸浩，后悔做出了讓陸浩來參加這場經銷商大會的決定。
如果陸浩不來，那么主角就還是他，還是飲料二廠。
偷雞不成蝕把米。
“李廠長，不要擔心，大家伙只是看在領導的面子上，所以才說要訂購萬佳汽水，是不是真的會去萬佳飲料廠拖汽水，還兩說。”楊斌安慰著說道，“飲料二廠在江城這么多年，二廠汽水早就深入民心了，市民只認二廠汽水，別的牌子都不認，別說是萬佳汽水，就是換了老外的飲料，到江城來肯定也賣不動，等著吧，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一時的輸贏又算不了什么，誰能笑到最后誰才是贏家。”
他這是在安慰李長河，同時也是在安慰自己。
“你說的很對，驕兵必敗，我就是放松了警惕，結果讓陸浩鉆了空子，使得他在經銷商大會上出了這么大的風頭，搶了原本屬于飲料二廠的名氣。”李長河道。
“不用太過擔心，飲料二廠還是飲料二廠，這場經銷商大會只不過是錦上添花，沒有這場經銷商大會，飲料二廠仍舊是江城飲料行業的龍頭單位，市里肯定不會讓國營單位垮，也不會讓私營單位獨大。”楊斌說道。
兩人在抱團取暖，互相提起。
就在這個時候，陸浩走了過來。
看到陸浩，李長河氣不打一處來，“陸老板，你又跑過來做什么？”
“照片拍了，經銷商也在本子上寫了要訂購的汽水量，你跟領導還攀上了關系，目的達到了，也該走了。”楊斌說道。
“李廠長，你真是貴人多忘事。”陸浩道，“先前為了讓我過來，給了我那么多名額，讓我盡管帶著親朋好友過來，還說晴川飯店的飯菜非常好，叫我不要客氣，帶著親朋好友過來品嘗，可現在眼看著到了飯點，卻急著讓我走，怎么了？是先前說過的話不算數，要反悔，還是飲料二廠不打算請大家伙吃飯？”
他并不打算走，還要留下來吃頓飯。
“陸浩，你這么做就有些過分了吧？毀了飲料二廠的經銷商大會不說，現在還要留下來吃飯？”李長河陰沉著臉。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剛剛在臺上講了那么多話，又跟各個領導還有各家單位的代表攀談了一會兒，的確是有些餓了。”陸浩說道，“而且經銷商大會有這么多家單位，還有這么多部門過來，這是盛事，哪能開完會就走？肯定得要在飯桌上面再接著聊聊。”
！！！
還要接著聊？
聊什么？
在飯桌上鞏固感情，讓飲料二廠的經銷商更少，讓江城市里對萬佳飲料廠更加支持？
看著一本正經說出這些話的陸浩，李長河真不知道陸浩是不清楚其中關鍵，不明白自己心里的苦，還是真的就只想吃頓飯，只想跟各家部門領導和各個單位在飯桌上再聊一聊，又或者是故意刺激他，才這么說。
不過無論哪一種想法，對飲料二廠，對他來說都不是好事。
“行，陸老板想吃飯，那就吃吧。”李長河悶聲說道。
他只能同意。
吃飯住宿的安排早就告知了來參加這場經銷商大會的各個部門，還有各家單位的人員，得按照既定的線路接著往下走。
憋屈自己得受著，錢還得照常花。
“李廠長，那就別等著了，現在時間也不早了，你去跟晴川飯店說一聲，讓他們開始準備飯菜，這么多領導和單位都在，大家伙也都累了，乏了，餓了。”陸浩道。
“行，我去跟晴川飯店說聲，讓他們準備飯菜。”李長河道。
他轉身，去跟晴川飯店打招呼，讓準備上飯菜。
只是走在路上的時候，心里的憋屈更重了，好似陸浩是他的領導，安排他做事，他是跑腿的。
別扭。
太別扭了。
來參加經銷商大會的領導和各家單位的人，中午在這吃飯，這事早就跟晴川飯店打了招呼，該準備的也都準備的差不多了，李長河過去打了一聲招呼，飯菜馬上就開始做。
晴川飯店是大飯店，廚子多，廚藝也不錯，服務員也多，沒一會的工夫，飯菜就開始陸續上了桌。
一眾人坐下吃飯，交談。
陸浩沒跟媳婦兒女兒坐一桌，而是被拉過去跟領導坐一桌。
他酒量好，見識也廣，哪怕是這會兒的領導，接觸信息的途徑比他更容易，但陸浩有提前了幾十年的見識和預知，幾句話說出來，往往都能發人深省。
再加上八面玲瓏的情商，更是如魚得水，一眾領導跟他交談，反而能從他這獲得不少讓人醍醐灌頂的思路，其他商業單位的代表，更是能從他這獲得不少具有參考性意見的發展方向。
飯菜吃完，一眾領導和各家單位的代表甚至又拉著他交流了好一會兒，這才放他離開。
看著桌上的狼藉，還有在門口跟陸浩告別的一眾人，李長河非常郁悶，這場經銷商大會，飲料二廠什么好處都沒落到，反倒是成了陸浩的嫁衣。
“也不知道這些人是不是真的會去萬佳飲料廠批發汽水。”當著陸浩的面，他不在意，覺得不可能，但是這會兒他卻非常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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